深渊风暴—Part II(6)

 “……可是，为什么研究会停下来？”江有常问到，神情颇为不解，他知道院士不是那种会轻易在重大发现面前停下脚步的人。
 “当我们刚收集到第一组数据时，'鸦巢'站就发来信息，让我们立即结束当前任务返回空间站。”诸芳嫡缓缓地说，“连我的项目都直接被砍了。后来我才知道，有个自称和我有仇的人贿赂了我的上司，让他迫使我结束这方面的研究。可我从小到大就没得罪过什么人，哪里来的仇家！”
 诸芳嫡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了。“总之，研究受阻肯定不会是因为这个愚蠢的原因。或许是我的研究触及了什么人的利益，但我实在是想不出来。”
 江有常默默地倾听着。他知道，对于科学家而言，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但这次不一样，'风暴渡鸦'号临近退役，没什么人关注，再加上我已经是院士，策划这样一次调查没什么难度。只要在他们出手之前搞定，就没问题了。”

 “你能想象吗？就在我独自策划这么久之后，突然看到你这篇分析报告，我就感觉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我们心灵相通。”
 似乎是并没有注意到江有常的微微发红的脸颊，诸芳嫡继续说到：“当然，更重要的是你发现了它在空间分布上的规律——如此一来，成功率便大大提升了。事实上，我们离成功已经不远，只要再来四五组具有代表性的数据，我们就可以建构——”
 “各位，有个坏消息。”钟南岩舰长的声音从广播中不识趣地传出，“'鸦巢'站刚刚发来信息，要求我们立即返航。”
 “再等一小时，不，三十分钟！我们再下降一些，到放电频率更高的云层——”
 舰桥里其他人都被吓到了，他们这些天来从未见过这个沉默寡言的女院士如此情绪激动的一面。
 “不行。”钟舰长一口回绝，“这是规定，我必须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