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 安然睡去(2)

白芷把注意力集中到鼻尖上，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挤在人群里的自己舒服些。车厢里的空气出乎意料的冷，刺得她一串呛咳，流出了眼泪。
“这么多人，冷气居然还管用？”白芷暗自吃惊。
发车铃响，车门上黄色的警示灯闪烁，即将关闭的车门外，站着一对银发夫妇，他们恐怕是挤不进来了。
奇怪的是，白芷非常确定，那对白发夫妇一直对着自己微笑。
车门转眼间合上了。白芷卡在人群中勉力转动脖子，看见车厢里许多小孩，和押送他们上学的爸爸妈妈。她想这对老夫妇准是来送孙女的，自己只是刚好撞上他们的视线而已，不要一大早就开始自作多情。
“但送人难道不应该在进站口止步吗？”白芷的大脑擅自发问道。

答案又擅自蹦出来回答：“也许老爷爷和老奶奶他们送走孙女之后，会去乘其它方向的车，我记得某一站外，有个极美的公园，此时一定水草丰美。“
思绪未定，白芷看到了一个婴儿，那孩子正沿着座位下的阴影爬行，没多久那婴儿站了起来，改用两脚前进。
白芷瞪大了眼睛。
开始那婴儿只是拖着蹒跚的步伐，踉跄着穿过人群脚边的空隙，只一瞬间，她便越走越快，越走越利落，进而可以飞跑起来，可周围的人像看不见似的。很快，那孩子尖叫一声，窜出了白芷的视线范围。这时，地铁停靠下一站，车门哗啦一声全部打开。
白芷想要出声提醒，却被挤进来的人流狠狠的推搡着，发不出声音。
一个独自上学的小孩，被身上巨大的书包扯着，跌进车厢，旁边带着近视镜的中年妇女伸手扶住了她。孩子没有说谢谢，只是拉住栏杆，在车厢中勉励维持着平衡。不远处穿着校服的的中二少女笑了一下：“世界赶紧毁灭吧，拜托……”围着那少女的小男孩们发出放肆的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