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路上的信

亲爱的斯坦利：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在利图摩尔安顿妥当。这一路雪很大，但我心里却充斥着久违的快乐：总算是自由了。我愈发觉得选择利图摩尔而不是沃夫德是多么正确的决定。毕竟，如果要和过去的生活一刀两断，还是得去与之完全没有瓜葛的地方。在沃夫德，说不定就碰到哪个熟人的亲戚了。
利图摩尔是个新世界：拥挤、吵闹、无序，像个丛林一样，但并不令人生厌。我甚至觉得，让它作为我过去与未来生活的过渡，十分合适。我在进院门的时候瞥到了它的主楼，竟还算讲究：墙面的大理石块是琢过的，屋顶用的是蓝色的威尔士石灰岩，屋檐还突出墙体做了些装饰。这主楼是长条的，看着可比圆形监狱那样的旧式精神病院舒服——估计和伦敦的汉韦尔一样，也是跟贵格会在约克的那所疗养院学的吧。主楼间的空地很大，我去的时候，都被雪给盖住了。门口有棵橡树，看上去倒是很有一些年份。
琼斯医生安排我同护士们住在一起，且有一位女士专门照顾我，似乎还是她们的护士长。这里的食物还算新鲜，但酒真的是不敢恭维，气味古怪不说，喝完后会头晕，早早就要睡下。不过你且放心——我的生活起居还算舒适，和这里的病患也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她们的生活方式的确很不一样，但我只觉得新鲜，没有感到丝毫的嫌恶。一位同我打过照面的病人似乎也没有想象得那么疯狂——甚至还有些讨人喜欢的机灵和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