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大地是圆的(2)

起码这城里的乞丐都挺喜欢这个青年，毕竟大家都是衣不蔽体，说话总还是能够体己的，何况这青年除了总自称神仙以外，说话都挺有趣。
一日，一小乞丐问。
“你整日里总在看什么呢？”
他答，看江边的楼。
“不懂，这楼有什么好看，不如到那酒肆，对进出的大官人说些好话，说不定还能吃上些残炙哩。”
“你可知这城里的日月双阁？”
“一伙兄弟们常去，最有名的酒肆，有钱人也多。”
一阵冷风吹过，小乞丐缩了缩肩膀，掖紧了衣服，双臂抱怀坐在旁白的枯树下。坐下前又使劲再搓搓手，收到膝盖和肚子中间。
“日月两家属同一掌柜，月楼是新建的，就比那日楼高一层。”
说着，青年指了指江岸不远处的两处，日月双楼离得并不远，小乞丐跟着望过去。
“明明月楼高过日楼，可你想过吗？为什么我们从远处望去，只能看到偏矮的日楼，却望不见后方不远更高的月楼？” 

“这……”
一栋楼看不看得见，看就是，可从没有人问过为什么看不见，一时间，小乞丐不知怎么回答。
“你观察过江上的行船吗？我们观望行船，最后到远处的都是只望见船帆，为什么不是一起消失？为什么更细的帆先消失？”
 “……”
“我告诉你，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是圆的，你相信吗？因为是圆的，远处的高楼会矮于前方的普通楼宇，行远的江帆只剩下帆，这难道不合理吗？”
 “哈哈，前面我还差点被你唬到，大地怎么可能是圆的，太离谱，傻子才相信哩。”
 小乞丐本来被问得迷糊，这时听得一句大地是圆的，顿觉这人是疯子果真没假，心里嗤笑不已。
 “我知道你不信，但大地真是圆的……在未来，会有个叫牛顿的家伙发现人为什么会站在球上面。这个世界很大，除了我们踏足的这片土地，还有很多和我们隔洋相望的陆地。”
小乞丐这时又听得有些入神，虽没有摆台讲故事的艺者讲得生动，但他恍然间却觉得有几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