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Flower(3)

“好漂亮。”
东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滑滑的，有荷花那样的绒毛。
是东方从未见过的植物。
“沙漠中真的会盛开如此美丽的花吗？”黑猫问。
“似乎是会的强先生。”东方也不确定，她依旧是在抚摸这花，犹如在触摸一女子白皙的手背。
“嘣——”
忽然一声枪响在废墟中回荡，东方回过神来立刻拔出手枪，枪声离她很近，她能嗅到下沉的火药味。
在残骸中，东方缓步前行，她已做好随时开枪的准备，然当她抵达声源处，只见到一滩与水混杂的血迹，和胸口中弹，命不久矣的老人。
“砰、砰、砰。”
“啪啪！”
“乓！”
转眼间，废墟内乱作一团，枪声不绝于耳，这些人果真有备而来，且能推测出他们目的明确。
东方可不想在这时参与乱战，她小跑到老人身旁，蹲下身问：“还好吗？”
老人奋力抬起眼皮，他看着眼前年轻且中性的少女，反问：“你是，谁？”
“不幸卷进来的无辜者，给钱什么都能做的无业游民。”东方说。
“佣兵吗？真的吗？咳咳咳......”老人冰冷的手死死抓住东方，又因激动而咳出鲜血。
东方耸肩答：“怎样称呼我都行，真假您自己判断。”

老人恍惚一阵，事已至此他只能孤注一掷。
“我雇佣你，不要，呃——咳，不要让他们把花带出去！”老人恳求道。
花？
东方与黑猫对视一眼。
“那么，报酬呢？”她可不会白干活。要吃饭的嘛。
“我，我......”老人扫视自己，但他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于是，他咬牙，拼尽全力一把抓起地上的牛皮公文包，拍在东方平板的胸口。
“给你，研究成果全都给你，咳咳，拜托了，我只有这些，求你了......”
‘你’字的最后一个音节还未发出，老人就支撑不住失血死去。
雨水打在东方身上“噼里啪啦”，手持沉重公文包的东方再度陷入沉思。
“喂，怎么办啊东方？”黑猫不知所措。
“嗯......难办哦，被死人委托，还收了报酬，这活不做不行啦。”
“等下，不先分个谁好谁坏？”
“你是知道的，强先生。”东方咧嘴一笑。“拿钱办事嘛，而且他们，我也不想管谁代表谁。”
枪战还在继续。
但终究是停止了。
十几辆空荡荡的车子，最后只有一名浑身是血的男人抱着个器皿，从废墟中跑出。
他气喘吁吁筋疲力尽，上了车后反手关门，取出车座下的肾上腺素与止血剂往体内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