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神山(2)

“小灵通这次飞升还闹挺大，”是峰哥在说话，“我们本来还想只靠阿竹你呢。”
“这破珠子就是个奇葩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竹抹了抹脸上的汗，“别人都是飞升容易渡劫难，他倒好，飞升要了我们半条命。”
阿竹说完这话就陷入了沉默，其他人也都像没缓过来似的没有说话。
在沉寂中，我陷入沉思。
阿竹说得对，我就是个奇葩，我大概是头一个，肉体飞升，神识陨落的奇葩。其实也不算神识陨落吧，眼能看耳能听，只是说不了话，运转不了灵力罢了。我能感觉到我依然存在，存在于我生活了三年的神龙山；我也可以感觉到阿竹峰哥和其他山精的存在，能感觉到他们体内生生不息的灵气。
那我的肉体会怎样？会变回一颗普通珠子，还是已经在过天门后就已然消散？
还是我真的已经陨落？此时只是我的弥留之际，随着时间的消逝，我为数不多的灵力逐渐化为灵气，最终反哺神山......
直到峰哥再次开口，打破了寂静也扰乱了我的思绪：“行啦，友友们，休息休息，我们该迎接小灵通不存在的生活啦。”

我突然意识到，不管之后我会何去何从，从现在开始，我看到的就是我不存在的世界。
悲伤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淹没我，神识明明不需要呼吸，但我却有了窒息的感觉。眼眶很酸但我却流不出眼泪，我想要呐喊可我喊不出声。
我飞到三花面前想要讨一个拥抱，然而对她们来说面前的只是一片空气。
此时我才真正明白峰哥跟我说过的“无力感”的意思。
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我无法完成。
我跌入了深渊，只能抬头仰望没有光的天。
压抑的抽泣声传进我的耳朵，我循声望去，是十一在哭。
大伙围了过去，桃花梅花细声细语地安慰着她，松鼠画了只蝴蝶，放她胸前，桂花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十一哭的更大声了，含糊不清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悲从中来，也飞到她面前，给了她一个无法感受的拥抱。此时我才发现，大家脸上都红了眼眶。
“别哭了，这对灵珠来说是好事，”阿竹站在最外圈说，“再说了，天门每十年会单项开启，天上的想下来就可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