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戏（all邪）03(2)

“热什么呀，现在才刚刚好。”说着，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还得意地亮了亮碗底。
吴邪唯有苦笑。
吃完晚饭，解雨臣坐在环形沙发上摆弄手机。
雨停了。客厅里很安静。吴邪想问问照片的事。于是在解雨臣身边坐下。对方还是一脸专注地盯着手机看，吴邪当他在研究什么呢，凑近了再一看，原来是俄罗斯方块。
解雨臣仍旧保持着吴邪靠过来之前的姿势。碎发贴在纹理细腻的皮肤上，黑白分明。有种动人心弦的好看。
吴邪微微恍了神——多少次，他的目光隔着一排排的座位，掠过一颗颗脑袋，也不过是这样的注视。
解雨臣放下手机，侧过头略眯起眼，他的瞳孔是浓郁的棕褐色，在光的照射下又隐约泛出点儿血色。传说中，魔鬼的眼睛就是红色的，它们说着甜美的谎言，擅长蛊惑人心。
“看够了没有？”
低低的嗓音如同耳语。
解雨臣在笑，那抹红渗进他的瞳孔，又从皮肤下方透了出来，一直蔓延到吴邪的身上。
那是带着热气儿的红，血管里蒸出来的红。
吴邪察觉解雨臣有些不对劲。他伸出一只手，想试试对方额头的温度，却被一把抓了过去，攥在了手里，那只手也很热。贴着皮肤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
——这力气还不是一般的大。

“有话好说，先放手。”吴邪心疼自己的手，明天怎么着也得青一块。
也不知解雨臣听懂了没有，他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吴邪。像是不认识了一样。接着露出一个有些落寞的表情，低声问：“那天晚上，你说什么来着？”
吴邪没有回答，应该说他来不及回答，眼前陡然一黑，伴随着另一个人的气息，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接着，解雨臣拉开距离问道：“喜欢吗？”
吴邪腾得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声不吭地进了屋。
解雨臣听着门关上的声响，慢慢地笑了：“原来不喜欢吗？”
他仰头靠在沙发里，天花板看起来很低，吊灯的光亮涣散在眼瞳中。世界不可察觉的旋转起来。
旋转着陷入混沌之中。
解雨臣发起了高烧。
吴邪找到消炎片，端着水送到床边。拧干毛巾放在额头上冷敷，像儿时母亲常做的那样。热度持续了很久。吴邪想起那晚的吻，烙印在唇上的炙热原来是伤寒在作怪。
发烧的人不是他，吴邪没理由跟着头脑发热。可是——
隔天，解雨臣醒来，眼中一片清明。
他一如既往地做好早餐，一如既往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良好的餐桌礼仪。高温似乎蒸发了他的某些记忆，至于那个吻，他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