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彼时无虞.11-12(3)

我差点一口回血噎死。
得了，你还是闭嘴吧。
一旁的闷油瓶似乎没有对胖子的话起疑。他手上都是我的血，额发湿成一绺一绺，汗淌得比我还离谱，正盯着顺着手指往下滴的血珠出神。
胖子担心我的伤口感染，给小花去了个电话让他们来接应，交待了几句，自己先去找青石赑屃。我的腰被地砖硌得难受，想挪一下身子，刚起势就牵动了肚子上的伤口，疼得直抽凉气。闷油瓶看了我一眼，走过来帮我调整了姿势，撤手摸向腰间的匕首。我知道他想干嘛，吃力地摆摆手。
“你当我死的？不许划。”
闷油瓶顿了一下，道：“你不该来。”
“这话你很早之前就说过了，没用。”我勉强支起上半身跟他打哈哈。
“怎么样，还能想起点什么没？”
他摇摇头，末了又皱着眉问：“你是故意的？”
我没否认，就算胖子不提，过不了多久闷油瓶也会凭借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发现端倪。

“你的身体对我有记忆，我只能用这个方法。”我看着他。
“我想让你快点好起来。”
“…不必做到这种程度。”
“这不是为你，是为我自己。”我笑道。
“何况比起你为我做的，这些都不算什么。”
闷油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再言语。
等待小花和胖子的空档，闷油瓶主动问起关于我俩过去的事。我突然意识到自他失忆后，我一门心思从各种客观因素中寻找可能帮他恢复记忆的方法，但像这样坐下来叙述，还是头一回。
我一直不愿看到在提及过往时闷油瓶脸上可能会露出的茫然的表情，那会让我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他又一次失去了这漫长人生中，一些本就为数不多的温暖。
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闷油瓶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确认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当我提到每次他说不过就喜欢把我捏晕的时候，他喃喃地道了句：
“难怪。”
“什么‘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