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彼时无虞.11-12(2)

已经破开的蘑菇里流出许多红褐色的胶状物，稠黏地糊成一团，我一阵反胃，在心里大骂小花从哪个不靠谱的雨林给我抱回来的叛逆蘑菇崽，又疼又恶心地蹬了两下腿，被闷油瓶伸手制住。
“别动。”
清除这些蘑菇不仅要剔除表面的寄生根，还要剜出嵌入皮肉的蕈柄，相当于要在我肚子上活生生地挖下一块肉，稍不留神，就会伤及脏器。
闷油瓶满头大汗，就像当年一样，紧攥着匕首在胖子急切的催促中犹豫不决地望着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回忆起当时情况，哪怕只有一点也行。
我的意识再次模糊起来，手脚因毒素蔓延开始不听使唤地发抖，肚子上的蘑菇开始发热，我知道这是蕈柄扎根的讯号，抖着手去抓闷油瓶的手腕。
“剜吧。”我勉强抬起一只眼去看他。
“我相信你。”
话毕，闷油瓶已经手起刀落割去余下的寄生根，用胖子给的酒精又消了一遍毒。我瞥见他紧锁的眉头，无力地张了张嘴，意识脱离的一刹那，迎来了卷袭五感的疼痛。

地面这时如果有人路过，估计要被这闻声不见人的鬼哭狼嚎吓得屁滚尿流。
刀刃在身体里钻动，皮肉被强行切割的剜痛令我本就狂跳不止的太阳穴几近炸裂，脑子里飞速闪过好几道白光，几乎是靠嚎叫才勉强保留着最后一丝意志。这闷油瓶看着好像不忍心，下手属实快准狠，我还陷在铺天的剜痛里问候蘑菇祖宗，他已经眼疾手快地挑出一条血呼啦的蕈柄，然后是第二条、第三条，待全部挑完，我也疼过了劲儿，背上汗了个透心，脱力地瘫在地上，手脚麻得没了知觉。
“行啊天真，说八个就八个。”
胖子接手给我打了一针镇定，简单地上了止血药缝合了伤口，见我没有大碍，又开始调侃起来。
“还好还好，伤口不是很深，母子平安。”说着又转向闷油瓶。
“小哥，你这也是二当爹了，想起什么来没有啊？”
我正心说胖子今天是开窍了，又听他继续道：
“多亏花儿爷准备得充分，要啥有啥，就跟提前算好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