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艮】春庭晚（中）(3)

“嘿嘿，好甜。”执明心满意足地感受着嘴里的苦味渐渐被被清甜取代，他笑得眉眼弯弯，静静看着艮墨池，见他又想离开，才收起笑容，似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深吸口气，认真地轻声叫道，“墨池，孤有话问你，可否与孤单独聊聊？”
艮墨池闻言眼神一暗，挥手让甘草退下，才看向执明，低声问道，“国主有何事要问吾？”
“孤想求先生出山，助吾与慕容黎一战。”执明见甘草离开，便艰难地起身下床，对艮墨池长施一礼。
“国主此话当真？吾可是那慕容黎的手下败将……”艮墨池似笑非笑地看着执明，“国主就不怕……”
“有人说过，艮墨池善攻，骆珉善守，孤想若你们两人联手，再加上仲堃仪相助，定可与慕容黎一战。”执明定定注视艮墨池，脸上全是认真，“还是说，先生已然认命，一辈子便背负骂名，苟且偷生？”
“能清清静静地了此残生也未必不是一件幸事……”艮墨池垂眸躲开了执明的逼视，喃喃低语如同在嘲笑他的身不由自，在执明想再次追问的时候，艮墨池终是抬头看向面前人，轻柔的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吾辗转三国，只求一知我懂我的明君，奈何造化弄人，却只落得一身骂名，国主就不怕被世人说你识人不清？”

“先生当真觉得当初遖宿军中招揽你，本王说得话只是玩笑？世人皆骂你背主，可你为佐奕做了多少，别人不知，本王却是知得清楚，你本也可以不再回转，而你却为了佐奕回来了……”执明露出一个苦笑，叹息一声，“当初是本王的错，只是一腔怒火无处宣泄，迁怒先生了。”
“执明国主，我很贪心的，我不想做那众多臣子之一，我只想做那个君王最信任的唯一……”艮墨池面上不显，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只是衣袖下的手握成拳，暴露了他的紧张。
“唯一吗？确实像你的作风……”执明闻言似松了口气，他定定看向艮墨池，柔声道，“既是如此，孤便答应先生，若先生不弃，孤定当一心待先生。”
艮墨池怔怔看着面前的君王，眼中闪过决然，俯身跪倒在他面前，沉声道，“臣，艮墨池参见吾王。”
“艮卿请起。”执明抬手扶起艮墨池，日光落下，将房中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两道身影交缠一起，却是许久未曾分开。
“那执明答应与你一同回天权了？”仲堃仪漫不经心地将面前茶杯推到艮墨池，让他为自己续满茶水，才举杯深吸一口茶香，“如此，这茶怕是又要许久不能品尝了呢。”
“是，待他伤好，我学生便与他一同回去。”艮墨池垂下眼眸，状似无意般说道，“先生若喜欢，吾可将泡茶之术教与其他师兄弟，这样先生便可以随时品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