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CP Be了以后（13- 番外 明月夜 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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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老侯爷的忌日，祠堂供奉台上那一排排位，是小侯爷夜明君的父兄叔伯。小侯爷一揖到地，边上的老侯夫人见儿子长跪不起，闭了闭眼哑声唤人去扶他。她对这个小儿子有愧，但更不能辜负了亡夫的临终嘱托，不能对不起列祖列宗，不能让他继续习武，不能让他从军发挥所长，不能让他赴了他爹他哥他叔伯们的前尘，断了侯门的烟火。哪怕就这么蝇营苟活着，他怨她恨她这个做娘的狠心，她也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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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咱们侯府有个最重要的规矩，就是……”带路的丫鬟压低了声音“就是千万不能当着小侯爷的面，叫他小侯爷”
“那，那我该怎么称呼他？”
丫鬟瘪了瘪嘴，这小侯爷带回来的小乞丐还真是个粗野的“什么你呀他呀的，在主子面前得自称奴婢，我们都唤小侯爷公子，主子们叫小侯爷的字号：夜明君”
“那是为什么呀？姐姐，妹妹愚笨，您可行行好，提点着我呗”
那丫鬟也干脆不走了，靠在一边的廊柱上，叹了一口气，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早晚要叫她知道的：“我是家生子，我娘也是打小在这侯府里伺候的，老侯爷还在的时候，这侯府可不是现在这无人问津的清冷模样，名震四方的威远大将军，谁人不知谁人不敬，连皇上都要给三分薄面呢！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短短数载，这侯府的男人全都战死沙场……听我娘说，那时候小公子闹着要去前线，为他的父兄报仇，硬生生被老侯夫人打断了腿，绑在房里关到战事平息才放出来。皇上体恤咱一门忠烈为国捐躯，就让才十三岁的小公子承了侯位。可是……公子却觉得这侯位是他靠父兄的命讨换得来的，由此和老侯夫人生了嫌隙，便再听不得人叫他小侯爷了，哎，咱们公子也是命苦……”

“哼，惺惺作态”小乞丐暗自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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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奴婢将……？她，带来了，还请公子吩咐”丫鬟瞥了眼那小乞丐，大晚上的突然被塞了个脏兮兮的乞丐，要给她安排洗漱更衣，手忙脚乱的竟忘了问她的名字了。
书房窗户大敞着，盈盈月光下，一袭白衣的公子负手而立，竟显得有几分萧瑟寂寥，丫鬟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做他想。
“嗯，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奴婢叫月儿”小乞丐仰着饱满小巧的圆脸，翘挺的琼鼻，尖尖的下巴，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侧了下头，那好奇灵动的神态，倒真像是月宫里的仙童调皮偷跑到人间了……
“呵，好个月儿，倒是珠圆玉润恰如其分，不用改了，你以后就留在我院子里伺候吧……”小侯爷轻笑一声，终是舒展了眉头，心底压抑了一整日的郁气也消散了些……他在街边被她拉住，突然生出个荒唐的念头，比起身后那浓香厚粉故作姿态的花魁，眼下这满脸污泥却无半点卑微瑟缩紧拽住他衣袍求他收留的小乞丐，却更显率性脱俗，更合他的意。特别是那双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他，通透干净不染尘埃，又皎洁如月，呵呵，真真人如其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