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4)

“哪儿？我怎么没看到？”麋鹿答道。
“蠢蛋！你那该死的角戳着我了！”
机灵的兔子看到麋鹿的角顶着一块质地较好但是渍迹斑驳的织品，它蹦起来高声叫道：“角那！角那有着！”
青蛙呱呱喊着：“哪是什么夜莺！你不是一块破布吗！
夜莺争辩道：“你是没看着我飞起来罢！你去找来我的双脚、双翼、双眼，我将再是一只受人瞩目的夜莺。”
青蛙看向麋鹿、兔子，然后调过头对夜莺说：“我们帮你，能有什么好处呢！”
“有的！有的！白天我将为你们衔来食物、甘露。夜晚我将为你们歌唱、起舞。”
“那倒是不错，不如帮它？”麋鹿说。
兔子又蹦起来说：“帮它！帮它！”
青蛙说：“好吧！好吧！就帮你这一回！”
青蛙、兔子、麋鹿约定明早一起去寻夜莺所要的东西，然后它们纷纷回到自己家里。

次日早晨，一群人挤在马戏团门前，伸着脑袋四处张望。人们相互传着这么一条消息：
马戏团新做出来了一只高贵神圣的凤凰，一只真真正正的凤凰。
人们看见新的布偶，又一次发出热烈的曾经用在称赞布偶夜莺的欢呼声。他们激动得不住惊叹，大口呼气，赤红着脸，简直就要喘不过气来。有些人听到这消息，即便还没看到新布偶，也热泪盈眶地说：“这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杰作，没有什么可以超过它的美丽。”
到中午的时候，整个小镇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人们像是又充满了活力，四处走访亲朋好友，约定一起去观看新布偶的演出。一个个房子里传出快活的笑声和谈话声，阳光变得明亮又温暖，空气也格外清新。就在人们欢快地庆祝时，一辆小车笃笃地驶向马戏团，把整个垃圾堆都运往了焚烧厂。
此时，枝头上有一只黑褐相间的活生生的夜莺被声音吵醒，懒惰地睁开眼睛，抖了抖脑袋，展开翅膀飞过马戏团，往广阔的天空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