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赐(2)

“别傻了，如果神明就是像凡人口中那样无欲无求，那才是‘恶’，要真有那样的神……真要有的话绛業怎么会神坠啊……”
“徽俞那孩子，你别想从我身边把他带走！”
纵容有千般思绪，修明脸上依然是万年不见变幻的无趣神情。
喧嚣与他隔绝，就像站在人潮里，和无数人擦肩而过，却仍然是孤身一人。
光影也会把人淹没。
“也许你说的更有道理，可身为神明，你才是那个叛道者，收手吧。”
叹息声响起，祝离忍不住想好好再看一眼这位故友。他知道，以后怕是没有机会这样好好交谈了……修明，也不愿如此啊。
可不愿意不是不会。
两人目光相接，里面是同样的悲哀与执拗。
嘭！
离川城上空绽开银灰色的花火，那飘飘摇摇的光点却没有湮灭在黑暗里，反而如同雪花似的纷落。
“好美啊！”
“天啊，这是什么焰火，简直太令人惊艳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花火呢。”

“是啊是啊，简直就像萤火虫落满了天……”
此时此刻，离川城内向的人们不约而同地抬头仰望这奇异的景色。
嘭！
“快看，快看！”
有姑娘从廊桥上探出头，拉着同行的女伴指着天空，女伴提着裙子顺着那人的手势看过去，满身兴奋和喜悦。
游船上书生走到外边，扶着船舷聚在一起欣赏着这绮丽的风景，更有甚者趁着兴致上来摇着扇子吟诗一曲……
街角某处有小孩拉着大人的衣角，指着天空，父亲一把抱起孩子软语哄着……
如此热闹祥和，真让人心动。
所有的人都和这场阴谋无关——除了顾徽俞。
嘭！
“啊！”
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划破了安宁祥和的假象，人们齐齐回头看向同一个地方。
巨大的声响夺去了人们的注意力，胆小的孩童有的被吓哭了，缩在长辈怀里不敢探头。人们交头接耳，疑惑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奇使他们有了同一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