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憨——契约 贰(9)

“直到二十多年前，我的出生。”
“你是说，你是......？”yousa心里一凉。
“不，我不是。”出乎意料的，憨色否定地说道。
“啊？”yousa有些懵，一般人听到之前那么铺垫，基本上都会以为是那样出生的吧？这又是闹哪出？
“我是家族最古老的直系，族谱追到最前就是那位与凡人结合的神明。我们这一系血统纯度下降速度远不及其他系，在近亲繁衍这件事上自然也没有其他系那么疯狂。我的父母之间是出五服的远亲，血缘关系淡薄的可以忽略不计。他们的血统纯度都还算比较正常，生下的我的那个哥哥也处于正常的范畴。”
“但是到了我出生的那天，那件用于测量血统纯度的古物，有史以来第一次亮起了璀璨的金色，震惊了整个家族。而经过更精密的测定后，他们发现我的血统纯度竟然高达百分之九十五。这个数字，意味着我是有史以来我们家族血统最高最纯也是最为接近那位神明的存在，一旦成长起来，必将引领家族重现上古时代的荣光。”
“所以，我的名字被定为陈临曦，临字既是辈分，也是降临之意。曦是晨曦，意义一看便知。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本应写于族谱的这个名字，却阴差阳错地记载成了陈临晚。”

“那你......”yousa咬了咬唇，小声问道：“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听憨色说了这么多，她也觉出了一些不对，为什么她要把这些可以说是绝密的秘辛告诉自己，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吗？
憨色扭过头，看着yousa那张带着些许不安的可爱小脸，脸上浮现了些许笑容，温暖而又柔软。
“我被视为家族的全部希望，但我却只想逃离那里。”
“从小到大，我见过太多的丑恶了，那就是一滩死水，聚集了这世间所有的丑恶与黑暗。这个家族的所有人都已经病入膏肓，都应该暴露在炽烈的阳光下被净化！”
“如果我身为男儿身，那么我必定会是下一任的家主，甚至于成为族长。”
“家主？族长？”yousa发现了憨色话语中的重点：“你的家族不止一个？”
“我说过的，我们的祖先能从日月星辰里获得力量。”憨色解释道：“故而分为了日月星三个本家，各自拥有一座神殿。一般而言，族长必定是三本家之中，战力最强也是血统最纯正的人。统领日月星三家。家主则只是本家家主，没有严格限制血统纯度高低和战力。”
“如果我身为男孩子，说不定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憨色讽刺地笑笑：“正因为我是女孩子，族规规定女儿身没有任何继承权，只享有权利而没有权力。即使血统纯度如我，也没有任何权力，就算成长起来，最多最多，也就是我父亲和我哥哥的工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