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憨——契约 贰(8)

“本质上，我们还是凡人，所以逃不过生老病死。即使是历史上那位血统纯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第一代祖先，她不过也只活到了一百四十八岁而已。”
“一代又一代的繁衍，我们血液里的神明血统比例不断下降，普通族人的力量也越来越弱，我们嫡系要好一些，可也对血统比例的下降毫无办法。所以自鼎盛时代过去后，我们家族也不可避免地衰落了。而这样长久以往下去，我们终将失去这份力量，变成普通的人类。”
“历代族长，都想尽了办法试图阻止血统纯度的下降，但他们都失败了。面临生死存亡关头的时候，连族中的顽固派，也放弃了寻找正常的办法，踏入了禁忌的深渊之中。”
“禁忌的深渊......是什么？”yousa问道。
“近亲繁衍。”憨色注视着yousa，一字一顿地说道。
“近......？”yousa滞住了。
“自然的规律，那有那么容易打破。”憨色移开目光，看向远处的天边：“其实我们这些家族，对于血统的看重，远超你的想象。旁系也就罢了，我们嫡系从一开始就被框死了，只能和家族之内的血统纯度高的远亲结合，以保持血统的纯净。”

“但是这种办法，也无法解决血统浓度降低的问题，只能起到延缓的作用。于是迫于家族存亡的压力，他们决定开始近亲繁衍。”憨色痛苦地摇了摇头：“近亲繁衍的危害你也知道，这样出生的十个孩子里，起码九个都是白痴。但偶尔也会出现一个血统纯度极高，又聪明过人的子嗣。一旦出现这么一个血统纯度极高的子嗣，那么家族血统浓度降低的问题就能得到很大的缓解。至少百年以内，家族三四代的子裔的血统纯度都能稳定保持在一个比较合适的地步。”
“人伦道德，在家族的生死存亡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尤其是那些持有反对意见的人，从这项措施里获得了利益过后，比如本不受重视的后代里突然出现了血统纯度极高的子裔，得到整个家族的重视之类。就在也没有人动摇这项已经成为家规的举措。”
“大约在百年以前，我们家族也出了这么一个血统纯度极高的人，依仗着他的力量，我们家族才撑过了那一段黑暗时期。那个人，也在抵御外敌的时候死去了，在那段时期受到重创的家族，之后更是疯狂地使用这种办法，试图尽早再制造出一个天资过人的子嗣。”
憨色拉着yousa，来到了这处公园内的一座高塔，沿着螺旋楼梯上行抵达顶层，在护栏之后眺望，脸上涌上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