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乌托邦(21)

黑暗中，机器开始轰鸣，盖过了莉西的声音。我将全身卷缩起来，仰着头大口深呼吸，心里默数…
“五、”
机器闪着红光，低沉的怒吼着…
“四、“
闪烁的灯光中…
“三、“
我看到莉西正用十分认真的笑容看着我…
“二、“
嘴里在说着什么，
“一…“
世界突然安静了…
“茉子，谢谢你，我好久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了…“
......
无形的力量如果手臂猛然间拉住了我，将我瞬间吸入了蓄水池下的深渊。四面八方涌来的水流顷刻间包裹住了自己，无法抗拒的力量如同地狱中伸出的锁链，将我完全的困住，四肢拼命挥动也无法挣脱其中。无边的黑暗、失去重力的无助感唤起了基因里深处的恐惧，是与世隔绝的恐惧，是孤独的恐惧，是死亡的恐惧。

不知何时，我感觉到那股力量已经慢慢消失，身体仿佛再次拿回主控权。黑暗的四周也出现了一丝光亮，如同灯塔一般透过海面指引着我。我的肾上腺素快速分泌，拼命挥动四肢向上游。肺部储备的氧气越来越稀少，我的全身开始越来越麻木，近在咫尺的海边感觉那么的遥远。
终于，凭着最后一丝信念，我从海面上钻了出来，贪婪的吸着空气，快速跳动的心脏将氧气从肺部立刻输送到全身各角落。此时的夜之城正下着瓢泼大雨，海岸边大楼的巨幕广告照亮了海面。我望向四周，看到不远处莉西正朝我挥着手。
我率先游上岸，将岸边的备用救生圈扔了下去。莉西在海里抓住了泳圈，朝我说着什么。我甩了甩头，耳朵恢复了听觉，我听到了雨声、城市的喧嚣声、莉西的欢呼声…
我坐在岸上，莉西疲惫的趴在泳圈上漂着，身上还挂着垃圾，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我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我们就这么看着对方，忍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我不知道这个笑声代表着什么，或许是劫后余生的欢呼，亦是重回‘人间’的庆幸。

（笔者注：因为B站投稿有2万字的限制，所以本人将其分两次投稿！第七、八、九章节请您移步《赛博乌托邦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