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第8章：州山外海海战（8至10节）(7)

在白浪滔滔的海上大做数学题，那滋味实在酸爽。雷蒙德曾经受过这种刑罚：1905年夏季大演习，他因为上过一年私立学校，被枪炮二副临时抓了壮丁，一大群人在巴夫勒尔号舰桥的露天指挥所，熬了整整十六个钟头。
撅着屁股趴在海图桌上，一面摆弄计算尺一面抄写方程，简直比挨学监的鞭子还要恐怖。雷蒙德指天发誓，自己就算重返现役，也绝不会再干这种艹蛋事情。“知道什么最可怕吗？”谈到这个话题时，他的表情变化非常夸张，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不是算错。所有人都会算错提前量，没人会因为这种小事，就照你的脸上挥拳头。在露天指挥所，最可怕的事情是传递数据，永远都是传递数据。就算费大力气算出结果，我们也没时间休息，必须把俯仰角、射向等一大堆数字，通过类似车钟的电气玩意，传给全舰上下的每一门大炮。对了，主炮、副炮的诸元还不一样，绝对不能搞混，如果被克拉多克舰长抓包，那场面简直......咳咳，反正，那次演习收场后，华日舰队再没搞过超过8000码的打靶。”

对马海战当中，东乡在前面摆POSE，参谋在后面人力测距人力计算人力传递数据。那些白色东西是捆起来挡弹片的吊床，还可以充当自救木。 索仲武相信他的说法。因为华日舰队遇到的这些问题，工农海军同样遇到过，而且在内部资料上面写的明明白白。
1898至1902年反击武装干涉期间，陈委员要求参战的所有华夏军舰，“务必苦练远战本领。要做到一不等二不靠，凭自身努力克服困难。”其结果就是，四年间发生的大小海战当中，工农海军全部是最先开炮的那方；最远的一回，凌远号战列舰隔着12000米便开始发射主炮，被欧美媒体嘲笑了整整半年。
那时候的华夏军舰，就像1905年的皇家海军战舰一样，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火控系统。枪炮部门必须人工计算射击诸元，然后通过车钟（用于向轮机部门传递信息）发展而来的电气装置，将数据发往艏艉、舷侧的炮位。战况紧急时，他们甚至得靠传声筒乃至人力传递数据，使得作战效率进一步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