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为虎作伥(4)

“虽要报仇，也不必如此不择手段。”蓝湛落在屋顶，神色不忍。
魏婴打量了蓝湛许久，收了黑笛，挂上了纯良无害的笑容，语气轻飘飘的：“三个月前姑苏蓝氏本家被屠，嫡系全部身亡，我记得，蓝二公子好像也死在那场屠杀里呀。”
蓝湛恍如未闻：“不轻易夺人性命，不刻意折磨用刑。你为报仇，我不杀你，但总要付出点代价。”通体银色的避尘从鞘中拔出，在夜色下泛出森森寒光。
“这可不行，我可怕痛的很。”黑笛不知所踪，魏婴抱着不知道从哪摸出的剑，仍旧嬉皮笑脸的。虽然蓝湛现在看起来很危险，魏婴不怕死似的又往前凑了几步，“不过，蓝二公子长得可真好看。”
“出手吧。”手腕翻转，避尘刺向魏婴。
出乎意料，几个交手下来，蓝湛没有讨到什么便宜。收了避尘，蓝湛拱手一礼：“阁下修为卓绝，在下莽撞了。”
魏婴的眉毛随着蓝湛的一礼高高挑起，这个蓝二公子可真有意思。
有意思的后果是，蓝湛身后多了个叽叽喳喳的尾巴，怎么甩也甩不掉。
思及昨天才离开的人家，魏婴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蓝湛停下脚步转头，颇为不解：“为何发笑？”

魏婴上前一步歪头笑得更开心：“笑我们蓝二公子拿钱除祟却杀了雇主，不知是何道理。”
“是他害得人家家破人亡执念不散还妄图掩饰。”蓝湛说完抬脚就走。
还未回话就见蓝湛拐入一条小道魏婴连忙跟上：“对对对，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道旁立着一块石碑，刻着“行路岭”三个字。
行路岭近日人命频出，方圆几里的人家都逃得差不多了。杂草重生的细窄小道堪堪容下两个人并行，四下安静得紧，连风声都没有。魏婴靠上了蓝湛，不动声色地支撑住蓝湛的后腰，白皙的耳朵近在咫尺，魏婴低声：“湛儿，还有力气吧。”
蓝湛耳尖微红，白了魏婴一眼：“闭嘴。”
明明早就累得不行还一直强撑着陪听自己说话。魏婴轻轻抱起睡过去的蓝湛，回到了山洞。
习惯性寻着温暖的怀抱，蓝湛侧身抓着魏婴的衣服，睡得香甜。
魏婴摩挲着还泛着红意的脸颊，怀中的人闪了闪，隐约可见巨大的虎影。魏婴将蓝湛紧紧拥在怀里，忍不住流泪。任他鬼道天赋过人修为不俗，也不过用十人魂魄换得蓝湛人形十二时辰罢了。
“湛儿湛儿，我到底怎样才能救你？”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