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记忆
窗外新站起了几座大楼,原先眺望远边是什么也看不见的,只有低矮的老式楼房。它的外观灯会在晚上亮起,用的是最亮又最柔和的萤石灯光。顶楼的四边分布着避雷针,有规律的闪动着,好像夜幕笼罩下大地的呼吸,深空的眼睛。
邻近的几天,雾气很浓,那几座大楼环绕在云雾之中,时不时的有一股碎散的云气穿其而过,让人类的建筑有了海市蜃楼般的艺术效果。墙通身米黄色,楼之间空空荡荡,这让它们像晴朗天气里几朵孤零零的云,窗外除此没有别的景色……我想在那幢楼的高层一定可以看到广阔无尽的海,嗅到海苍老的喘息声,想到这里——我一时哽咽——彷佛有什么东西顶在胸口。
暑假快要结束的几天里,我父亲公务出差,不放心我一个人,带着我一同去了广州,我不喜欢出远门,从小到大也很少出过远门。
我们住在靠近市区的一家商务宾馆里,白天通常只有我一个人,我随身带了一摞书和一些练习性的作业,没事的时候我都坐在床上瞄电视。大多数电视台都是粤语的,甚至有的热播电视剧都是粤语配音的。这里经济十分活跃,想必是应了“天高皇帝远”的老话,文化氛围和管制也相对宽松。街上到处都是匆匆而行的人,动作自然率性,表情虚浮,和北方的厚重与古板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