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1(3)

雀儿在心底冷哼一声。
“诶，怎么.......”老鸨看着轿车的背影愣是没反应过来，雀儿挤出笑，推走她，“张姐，您就不要管了，这家伙一看就是上层来的，怎么看得起我们这种地方。”
张姐看着雀儿，扇了一巴掌，没用力，倒是让她侧脸红了一片，数落道：“既然他都来了就说明他肯定有那个意向，你也不知道多挽留挽留？不给我挣钱，我凭什么白养你？”
雀儿想伸手去捂住脸，又没动。她笑得嘴角僵硬，背后的手抠着指甲，廉价的甲油一小片一小片地剥落。说实话，张姐给了雀儿一个住处是真的，她得的钱少也是真的。她姿色一般，又不懂得讨好客人，是万年的三等。或许将来她老了，一点姿色都没有了，是要变成四等，最后卖了给人洗衣服的。雀儿平日从张姐那得的钱绝不够一个女人的日常吃食花销，如果她每日只吃些饼什么的倒也可以勉强度日，但有时确实连买最便宜的大饼的钱都不够，只靠她借些姐妹的钱。长年累月下来她的身子看起来太过清瘦，细的像骨架，没有肉感，更不会有人上门。

张姐骂骂咧咧地回屋了，雀儿在外面又楞了会，觉得没意思，也走了进去。
屋内的几个女人嬉闹着，挽着客人的手，也不好好穿衣服，就这么露着背部和胸脯，白花花一片，有几个人上手去摸，女人们就笑着躲避。雀儿没理这些人，径直回屋，期间自然有男人过来骚扰，她不耐烦地拍开这些家伙的手。男人们骂骂咧咧了几句，却被“碰”的关门声盖住，连同那些目光一起挡在了门外。
张姐说的对，她确实不适合干这行。比起整天嘻嘻哈哈似乎没有烦恼的姐妹们，雀儿的情绪几乎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上一秒还呵呵地笑，下一秒或许直接甩脸走人。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想，若不是为了混口饭吃，谁会干这行。
她伸手去解衣扣，瞥到没有拉上的窗帘和窗外好奇的小男孩，没好气地一下子挡住窗外的阳光，将衣服半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