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城新年故事】油门到底(6)

“警官，我知道你对这个新的部门有些看法，你坐。”
史迪斯坐不住，他当然知道自己坐不住——这份该死的人事任命表面上看是升职加薪，实际上是逼着他去做吃螃蟹的小白鼠。街头赛事牢牢地被帮派所控制，荒坂一类大公司的资本注入也使碳纤维盖板底下的那些恐怖的机械转个不停，在夜之城这个奇葩地方，赛事本应该成为和那些捧着装满花花绿绿的气体吸入泵的人心中所想的一样的，“默许”的东西，不知道这个时候搞出这种幺蛾子的上峰在想什么鬼东西。
“首先告诉你，这份工作你不干，还有人去干，警官，我们查了每个人的简历，如果你没作假的话，你是中心城区这块唯一的参与过地下赛事的人，你肯定对这块有经验，所以，本着爱才的原则，我们必须首先把这个机会让给技术好的来，你明白吗？”
“局长先生，你告诉我，是谁出的这种馊主意？”看在这是局长办公室的份上，史迪斯还是把嘴边的那口唾沫星子咽了下去：“现在一场赛事背后至少有七八种势力的参与，我们能动的起这块大肥肉吗？或者说，我们和那些车手作对，又有什么好处？只是因为我们是该死的警察？”

“你以为我就喜欢吗？你看看这些！”他面前的油腻男人脸上的僵笑正在一点点消退：“这些，这些，这些！你看看他们都做了什么！冲上人行道，撞碎店铺的玻璃，更离谱的是前些天，那辆猛禽越野车和一辆改装过的巨象皮卡肆无忌惮地在绕城高速上火拼！再不采取点什么措施，你觉得我能坐得住这个位置？”
屋内的空气似乎都被冻结住了，史迪斯哑口无言，一股寒意传上心头。
他明白，面前的男人说得也没有错，没死人的乐透不算好乐透的道理，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懂。现在的街头赛事可和他当时玩的时候不一样了，贪婪的观众们就像是在废旧船只残骸旁游弋的鲨鱼，只有血腥味才能激起刻在基因里的狂意。
“那么，我什么时候正式入职？”
“今晚上，内线举报说，北橡树区和宪章山的交界位置，有某个狂热的赛事组织蠢蠢欲动，你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的阻止赛事进行，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一切可行的手段，支援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但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