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症候群（六）(3)

“地球绕太阳转。”我一出口就开始反悔：这问题是哪一种形式？是普通的机智问答，还是要结合个人经历？
“不错。那么在过去也是这样子吗？”
所以说是结合个人经历的那种吗？那么答案就是不是了。可是……我看向边上的梁，发现她也好奇地盯着我们。
“梁，”我说，“不然你还是换个地方呆吧，在这里你怎么可能用功。”
在我看着她换位置时，春日露出宛如等待了晚点十个小时的飞机的乘客的不耐表情。
“你专心点啦，阿虚，亏我还专门抽时间跟你解释呢。”
应该说是我专门抽时间听你说话，因为你说的还不足以称之为解释。
“我问你是不是啊。”
当然不是了。应该说都是绕着你转才对吧？
“谁跟你说那种事啦！算了，居然指望对你的木鱼脑袋使用启发式教学法，是我自己不对。”

你还敢把那算成启发式教学法，小心苏格拉底托梦给你。
“你听好了。给我启发的那本书是Thomas Kuhn的《科学革命的结构》。他提出，科学并非通过知识不断累积，而是通过所谓的paradigm shift, 即范式转移过程而发展的。人们从事科学研究的最主要目标，是建构一种理论框架，以尽可能好地诠释对自然界的观测结果。而这种理论框架，即是所谓的范式。某个科学范式在科学界被广泛承认后，会经历一段平稳的发展过程，人们普遍运用这种范式诠释观测结果。但假如观测结果出现异常现象——异常现象总是难免出现的——且难以运用原有范式解释，就很可能会有科学家提出新的范式。新范式的主导地位建立后，就开始了新的一轮循环过程。比如说，经典力学和相对论就是两种不同的科学范式。”
即使我愿意听你说，写下来也不会有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