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zkn】Silent Oath(3)

叶默默拿出证词又看了一遍，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喵——”黑猫蹭了蹭他的衣袂，换来他展颜。
不消多时，教堂外静静走来一队穿着白色衣裙的姑娘，好像阳光下吹来一阵二月的春风。
打完招呼后，小伙子和小姑娘们分坐两边，都傻傻冲着对面笑。
“我有时候觉得，”葛葉忽然开口，“我们一直在谈论的未来……”
“就在这样的笑里。”
“就在这样的笑里。”
异口同声，两人都是一愣，而后相视而笑。
聪明的人愿意去追寻真理，但真理从来无需追寻、只消发现。
——至此，新人到齐，婚礼开始。
风沙里，数不清的人们往教堂汇聚，像朝圣的虔信徒，却默契地停留在教堂门口，远远守望着。
新人们没有父母、教堂里响不起配乐，一切删繁就简；新人们手牵着手围在残缺的神像前，等待叶的致辞。
阳光刚好斜着打在祭坛上，把叶和新人们拢住；葛葉在阴影里看着，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
我的叶，真的很好看。
叶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偏头笑了笑。

王从门口进来，悄无声息地落座。
“至高至圣、至爱至洁的、万能的主啊，现在站在您面前的，是十对勇敢而莽撞的新人。”
王悄悄数了数，叶身边或牵着手或捧着相框的，明明只有九对。
“他们一路浴血拼杀、知道自己的命在自己手里，因而不在乎礼教；”
一对同性情侣将对方的手握得更紧。
“他们从一切苦难里熬出了头，因而不惧存有恒河沙数之多的变数的未来；”
一位新娘轻轻挽起她丈夫毫无知觉的手臂。
“他们见过生与死之间永恒的障壁、尝尽了酸楚，因而不会停止一刻、对当下拥有的感激与赞美。”
捧着相框的少女失神地望着太阳光束中的细尘。
“他们出生伊始，便少有安乐；可正是在看不到尽头的困苦里，他们相拥至今。无所谓境遇的顺逆，更无关身体的好坏，他们的魂灵早就紧紧相依。
“无论是相濡以沫，还是相敬如宾，只要是他们，想来只会忧心时不待人。
“请您给予他们祝福吧：他们是焦土里孕育出的玫瑰。
“带着尖刺的同时，美好得让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