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 赛琳娜篇——寻(4)

她对镜花水月的记忆终于有了些实感。
那是通过悲痛的共鸣得来的东西。
她终于忆起在此前所有的痛苦里，在破碎与分解与重构里，在那之前，在苦难轮回的牢笼里，在无尽的旋梯上，她忘了拾起的东西是什么。
令她在炼狱与地狱里不断反复轮回的，令她在暗无天日的森林里跋涉的。
是抛弃，和她不成熟的高傲，以及她过于美好的幻想。
可时至今日，当她拾起这些，把他们重新加入自己虚幻的记忆中，双脚重新踩在坚实的地板上时。
她发现她的高傲依然存在。
因为她发现，在最后的关头，面对那个孩子，她有一股质问的冲动。
她想问他，你恨他们吗？
可惜男孩不会回答。
这让她生出某种惋惜之外的，对所追求之物不得的，强烈的不甘。
在曾经长久的与意志的另一面的对抗中，她被恐惧与真实消磨的高傲再次被树立。
不同于以往她主观臆想的傲慢，不同于她可笑的傲慢。

这是让她睥睨这个世界另一面的，用来与其辩论的，对名为“美”的东西追求的傲慢。
她捂着头跪在了地上，意识海里翻滚出此前的种种。
她发现自己还没能解脱，因为并没有写出不朽诗篇的伟大诗人前来引导她。
即使是新生的她，也在不约而同的与从前的她接轨。
诚然她窥探过灾祸之源的最深处，她手捧过亚当的肋骨，沾染过无可饶恕的罪。
可她忆起这个世界上还存有如鸢尾般的美丽，如棱镜般的绚烂。
可她忆起那位队长最后的欲求。
纵使前尘往事都已蒙上灰败的倾颓，可她仍然记得鸢尾之美的摄人心魄，她仍记得那莫大的荣幸。
因此她仍会追寻，在这片她心心念念的土地上。
对她刚刚拾起的字眼的反驳，对她仍虚幻的记忆的充实。
她仍在自己的牢中盘旋，她仍未拾回所有的字眼。
她坚信自己不会只遇到这一个孩子，她坚信自己不会只遇到如此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