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see you【华晨宇水仙文】93(4)

他只是空洞着眼，自言自语般轻声呢喃了一句：“如果我说…我要活的呢？”
飒飒愣了仅一瞬便倒抽一口凉气，匪夷所思地瞪大了眼。
“你疯了吧？”
他急的站了起来，弯下腰探过身，两手重重拍在茶几上，直直对上十辰于的眼眸。
“你到现在居然还想保他的命？！”
十辰于安静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飒飒。半晌后，他轻声问：“你杀过人吗？”
…什么？飒飒不解地蹙起眉。
还未及他回应，电光火石间，十辰于左手顺起茶几上锃亮的水果刀对着飒飒按在眼下的右手快准狠地插了下去。
飒飒一惊，闪电般缩回手，就见水果刀深深插进茶几玻璃与木质外框的缝隙中，刀把颤了几秒，停了。
飒飒的神情刹那间冷了下来。
他缓缓直起了身，面无表情，眼神淡漠，垂眸俾睨着沙发上抬头静静看着他的十辰于，声音凉的发寒。
“你疯了。”
十辰于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眼神看着眼前冷漠的飒飒，悲哀地笑了笑。
“是你们疯了。”

他在灰色地带游走，是生活所迫。
不止一次在旁人的杀心中生存下来，也不止一次面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境地，可他从未真的伤人性命。
无论因此受过多少反咬和不必要的死里逃生，这永远是他的底线，不曾变过。
曾经，那是小炸给他的坚守。
后来，那是他为自己套上的枷锁。
即便如此，他依然认为自己的手是脏的，依然无比艳羡活在阳光下的他们。
可就在方才，他羡慕的人告诉他，杀人是处理纠葛最简单的方法。
……
多可笑啊。
黑暗中的人死守底线，向往光明，可活在阳光下的人，却对黑暗下无秩序的自由追崇向往，跃跃欲试。
可又有谁真正想过，自由的代价是什么？
法之所以是法，不仅是维持社会秩序之必需，同样也是人性的遮羞布，良知的保护伞。
踏错一步，万丈深渊。纵使逃得过法的裁决，灵魂却自始碎了一块，再弥合不上。
“…我以为你明白。”
十辰于喃喃着，失神的眼苦涩地落在眉头紧锁的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