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梦碎(3)

“阿米娅，事发突然，为了维稳，我只能暂时这样做。”凯尔希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博士的真正死因，还需要进一步的解剖才能得出结果。”
“可是你刚才的回答，只会让昔拉更加愤怒。”
“即使我说了实话，在他看来，也只会被当作为‘毁灭证据’拖延时间罢了。”凯尔希拿出嵌在墙上的档案，黑白相间的死亡报告已经血迹斑斑。“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防止事情变的更糟。”
博士的死，对于凯尔希来说何尝不是意外，但她不能在阿米娅面前表现出任何情绪。这个新生的国家包含了博士一生的心血，还需要阿米娅来支撑，她不能再给阿米娅增加任何压力了。
而这应该也不是博士想看到的。
但接下来的事，注定不会像博士的死那般平静。
天要变了。
“昔拉，上尉的事，你准备怎么做？”
“要我说，咱们把这里毁了吧！”
“你想毁了他的心血吗？！”
“都别吵了，现在听昔拉怎么说。”
“……”
“你，你说什么？真的能做到吗？！”
“你要知道，我们这样做，就真的没回头路了！”
“是，何止是希望渺茫，简直是痴人说梦。”
“怕？怎么可能！除了博士，乌萨斯人的斧子砍到老子头上都不带怕的！”

“无论如何，都值得一试。”
“绝不能让上尉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
“如果我死了，就把我烧成灰，随便扔了吧。”
“我不配和他们在一起。”
这是博士在之前交接工作时，偶然说的一句话。
没想到，竟成了他最后的遗愿。
“抱歉，博士，”看着博士平静的脸，凯尔希抚摸着玻璃，喃喃自语着。“你的遗愿，我……做不到。”
向来以冷脸示人的凯尔希，在透明棺椁上，留下了泪水。
“你真是个，混蛋……”
博士的葬礼，将于罗德岛举行，并在三天后进行无害化处理。
棺椁内的博士，也换上了最初的制服，如同睡着一般，静静地躺在其中。
从未停止运作的罗德岛，也在这几天停下，为博士默默哀悼。
最后的道别规模并不大，每过一会儿，三三两两的人走来，在进行了简单的寒暄后，无言矗立着。他们之中，或伤感，或失神，或凝噎，或愤怒。在最后一次递交他们与博士之间的信物后，于一片死寂中迎来下一批告别的人。
这一走，就真的是永别了。
三天后的夜晚。
凯尔希站在门前，注视着最后一批人的离去。
“昔拉呢？”之前一直闭门不出的华法琳，在博士火化前的最后一刻出现。按理说，那个孩子早该来了，至少来看博士最后一眼，但至今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