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无月 11 /全员渣男/张云雷(3)

“你送我回去就好了。”
他眼神略带惊讶。
又仔细去看月月的神情——病的真假看不出，但很肯定这不是个邀约。不知该遗憾还是 欣慰，至少她没有很迫切地想要成为附庸品。但也着实没想到会被婉拒，自嘲般地笑起来。
“还真拿我当司机啊。”
“嗯。”
月月目光毫不避讳。
她在赌。
吕仲航表现出了异于其他客人的耐心，不清楚出于什么原因，似乎格外喜欢和她交往的过程，而不仅仅是奔着片刻的酒色欢愉。
所以，他也会容忍乃至享受她偶尔恃宠而骄的任性。
万幸，她赌对了。
“好吧。拉活了。”
吕仲航认命似的先送她回了家。
这时候天色只是刚刚暗下来。
车停进小区里，月月下了车，示意他摇下窗户，没留给反应的时间，迅速在唇边落下一个浅浅的吻，轻轻巧巧，毫不留恋转身离开。
打一巴掌得给个甜枣，这手段她也得心应手。站在窗口目送他掉头远去消失，然后自己再开车赶去“十里洋场”。

路上有两个陌生来电一直响个不停。看着显示的所属地，直接拉进黑名单。老家还和她算得上有联系的人，只有一个当年读书时同校，如今又同在帝都的远方表姐。
彼此连大名都不是很清楚，逢年过节最多收到个群发短信，朋友圈的点赞之交，就算遇到什么急事，也绝对不会主动打给自己。
罗鹏出狱约莫就是这几天的事，谁知道又得惹出多少幺蛾子，趁早离那群人远点儿，省得沾一身腥。
华灯初上时，夜生活还没完全拉开帷幕。场子里人少，三三两两坐着喝酒，舞池里调音师在自嗨热场。
杰森在电话里也没说得很清楚，但至少确定不是经理要找茬。是有个年轻女人指名一定要见她，等不到人就不肯走，不说自己是谁，也不说来做什么，谁都劝不住。
人家态度平和，又没有过激行为，零星已有了客人在，他们不好报警，更不能把人轰出去，难办得很。
这边一进门，诺诺就提醒她，来者不善。
穿牛仔外套的短发女人背对她站着。打眼瞧就知道不是那位表姐，身高对不上号。
远处站着几个嚼舌头的。这种情况，如果不是认识的人，那多半是上门来“捉奸”，也不是头一回，他们巴不得多看两眼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