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P】《光与尘》卷一：秋(4)

“结账。”洪天逸把一瓶酱油往玻璃收银台上一放，一声脆响。林乐杰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
洪天逸闻到了少年身上淡淡的烟味，和这个小卖部里的味道如出一辙。
“十五。”林乐杰动了动嘴皮子，又低头写起了东西，洪天逸瞥了一眼，似乎是日记。
学渣还会写日记？洪天逸心里嗤笑。但是他知道，自己来的目的不是为了看林乐杰写日记。
“林乐杰。”于是他又叫了一下少年的名字，“今天下午，你听到了多少？”
“没听到什么。”林乐杰语气平淡。
“不管你听到了什么，明天都别去学校里面乱说！”洪天逸说着，拿二十元拍到收银台上，“不用找了。”
刚想收回手，却被站起来的林乐杰伸手压住，连带着那二十元的钞票。洪天逸一抬头，就对上了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睛。
洪天逸抽不回手，少年的力气出人意料地大，他看着少年用另一只手拿出一张五元，放到了台子上。

“洪学霸，您可真是闲得慌。”林乐杰轻飘飘地撂下这句话，把二十元收走了，“封口费就不必了，小爷我才不稀罕你这点破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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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是有征兆的，林乐杰比谁都清楚。在还无法辨明是非的时候闯入一片烟雾森林之中，一脚踩空就是万丈悬崖。
“林乐杰，你知不知道你同桌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看他上课老走神。”
林乐杰本来也没注意到洪天逸的异常，但是老李今天叫他去办公室这么说，他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不知道。”林乐杰回答得很简短，要不是给老李面子，他连办公室都懒得来。
老李是他爸生前的好友，平日也对他多有照顾。
照老李的说法，洪天逸不像是换了个座位就会受到影响的人，林乐杰也表明自己和洪天逸一点都不熟，更别提打扰他了。
谈话无果，最后老李说：“林乐杰，那就要麻烦你最近帮我留意一下洪天逸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