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之地 | 76 77 78 79 章节(3)

好在向尚认识苏格拉，在曜晶国的时候，苏格拉曾给他展示过杠杆原理和秤的关系，自那时起，向尚对于称重这一学问才瞬间开了窍。
如今面对金脉山的称重任务，向尚也适时地想到了杠杆原理。
娄一山见向尚也看出如此称重的繁琐，像是内心的怨气被触发一般，立时抱怨起来：“只有这种小秤啊，能怎么办。你说说啊，我天天挣那么多金银，却没处花，为啥呀？就像你说的，称重太TM费时了。我一届财富隐豪，想要歇口气出去度个假，都没得机会。要不是抓住你这个会识数的，还不知我这休闲的好日子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不说金脉山，即使整个隐州国，整个陆国，百姓的文化程度普遍不高。也只有那些王公贵族或官宦世家出身的子弟，还有可能念一念书。
娄一山抱怨金脉山没有识数的人也很正常。
“那你，挣这么多银两，不会只是每日记账，从未出去过吧？”
“唉，也不是不出去。从前也从外面逮进来过会记账的，都熬不住，老想着逃跑，要么打死了要么咬死了。风险太高，万一跑出去一个，这金脉山不就完了。”
娄一山自从见了向尚，对他总有莫名的倾吐欲望，把很多的往事密辛都吐露给了他。
向尚可不想听这么多，他秉持的是知道得越多越难活命的理念：“我不会逃跑的。”

“嘿，瞧我这嘴，啥都跟你说。你不会跑，你怕死，我知道。那次你划船逃跑，我也知道。”
向尚打了个激灵，看来在他来这儿之前，娄一山已详细打探过他的底细了。
“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憋坏了，得出去潇洒快活一番，碰见你这么一个识数的不容易。”娄一山陷入沉思：“去年，没人替我记账，我还是TM出去快活了一阵子，回来以后还得自己个儿补账，累得我呦。”
“啊，没想到你们头目也这么辛苦。”
“不辛苦能行吗，家里也有老人孩子的，挣钱给他们花。另外那俩，老万和老葛，照样辛苦，做这要命的买卖，也不全是为了自己个儿。”
“也是，总归有花得出去的地方。”
“十年。老万、老葛和我商量好了，总共干它十年，干够十年便弃了这金脉山，拿着挣的所有银钱，下半辈子想怎么快活便怎么快活了。”
向尚暗自算了算，以庄硕和他说的年限，这处基地至少存在了五年以上，那么他们剩下的时日也便只有不足五年了。等到这些头目、监工、守卫们弃了此处去快活时，也便是这里所有苦力的死期。
他们绝不可能放这些苦力再回到世上，也绝不允许他们将这些恶行公之于众，留下任何一个活口，都是对他们快活下半辈子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