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烟花美丽的理由(7)

玧其哥好像在想什么，一直看着地上。已经过了两年了，如果那时候没被退学，哥的生活走向会有什么不同呢？
许久，玧其哥开口了。虽然是过去的事情，但是如果在当时就说了可能会更好。硕珍哥说着对不起，玧其哥点了点头。
这件事感觉好像已经解决了，但我觉得那并不是真的。虽然是过去的事，但正因为这件事改变了现在，玧其哥、硕珍哥都一样，并不是单单一句没关系就能解决的事。这件事是需要反复咀嚼，然后才能得出某种结论、永远留在心里的事。
再开发相关的事，我打算明天都说出来。硕珍哥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堆文件。默认拆迁劳务的强制行为的阴阳合同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包括父亲在内的松州市权力者的腐败行为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哥缓缓地说。这些事实被揭发的话，应该会解决很多事，说实话未来的事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硕珍哥看着我和南俊说，还有从现在开始我要说的事特别奇怪，特别复杂，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相信，虽然真的是很难被相信的事，但刚刚玧其说的话好像是对的，即便是现在，我也应该说出真相。
硕珍哥深呼吸之后开始讲述他的故事，从美国回来遭遇的所有人的不幸的事，在海边遇到的猫，还有时光倒流的契约，经历了无数次反复的事，灵魂的地图与其代价，消失的记忆。

不知何时开始刮起了风沙。哥的故事很长，又很难真的去相信。我的天呐，时间倒流是可能的吗？已经发生的事能挽回吗？说柾国儿、玧其哥和智旻死过了吗？我从楼梯上滚下去再也不能跳舞了，泰亨杀了自己的父亲，南俊在监狱受刑？这些事真的发生过吗？这些事情都反复发生过吗？
重新说一遍，我不记得硕珍哥在说什么事情的过程中刮起了风沙。也许从一开始，也许只是因为心情而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刮起了风沙。
风沙随着哥的故事讲到高潮逐渐变强了。我们所有人、我们坐着的沙发、南俊的集装箱，也许在整个松州都被包围的风沙中，我们都无法清醒过来。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睛，因为沙土流下了泪水。
透过闭着的眼我也能看见，可以感受得到，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那样鲜活。随着时间的流逝，有种闪着光的感觉，窗户哗啦一声破碎的声音，照进阳光的房间，在其中睁着眼睛的哥的视线。
从打火机上掉落的火花顺着汽油蔓延开来的声音，工事未完的建筑屋顶，松州夜景中坠落的速度，脚踝骨骨折世界坍塌的瞬间，浸入水中更深、更深，窒息的呼吸声，在法庭上回首可见的蓝天，抓起破碎酒瓶的瞬间，无法忍受最终爆发的愤怒，黏在手掌上擦不掉的血迹。 在此回转的时间，闪光的感觉，奔跑着的哥的背影，在此破碎的窗户，沙沙作响翻过去的日历，玧其哥，南俊，我，智旻，泰亨，柾国的面孔，再次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