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一起的话就能微笑(11)

明亮的视野又变得昏暗，不久又变得漆黑一片。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恐惧和疼痛也都消失了，什么事都没有。好久没这么舒心了，我只是想待在这里。不是世界上任何别的地方，这里就像是我应该存在的地方。
浑身无力，我将身体托付给黑暗。完美的黑暗和寂静，无色无味完美无缺的空间，我觉得这就是死亡。终于结束了，我想就这样死去。
然后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到了眼睛上。脑海中某处像通了电流一样，出现了轻微的疼痛。虽然闭着眼睛但我能知道，我被埋在土里了，硕珍哥正在低头看着我，在我身上撒土。其他的哥哥也一起，逐渐有更多的泥土向我涌来。
我的身体，我的脸，我的眼睛开始被泥土覆盖。请救救我。我又想喊但仍然说不出话。我尖叫，辗转反侧，挣扎着站起来。泥土进到了嘴里我无法呼吸了。想咳嗽一下，更多的泥土涌进嘴里。
我大声咳嗽着睁开了眼睛，我还在路上躺着。没有泥土，也没有哥哥们。没有被车撞，也没有受伤。被汗水浸透的身体不停颤抖，发冷的的同时冒出冷汗。全身像抽筋了一样，僵硬疼痛。
一抬头我就看到了颠倒的世界。和那天一模一样。道路和人行道在上面，漆黑的夜空在下面。撞到我的车，沉重的痛苦，尖叫，绝望，恐惧。那天看到的感受到的感情都飞快地穿透我的胸口。我该相信什么呢？现在我看到的，是那天的真相，还是虚假的幻影呢？

我站起身听到有人说，这是什么问题啊，相信你看到的。我想到了哥哥们，哥哥们用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我，然后露出了可怕的表情，发出卑劣的笑声。好像在享受着只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像个傻瓜一样，只有我一个人被骗了。
杀了他！快！不杀了他干嘛呢？在谁急促的叫喊声中，我从思绪中走出来。屏幕中的射击游戏出现在我眼前。耳机里同队的队友喊着敌人出现了，快点射击！干什么呢！
我马上抓住鼠标，向着眼前的敌人疯了一般地开枪。中弹的对手像泄了气的人偶一样扑通地倒下了。我移动鼠标看了一眼地图，铁路横亘在地图中央，铁路旁边有星星点点的巨大的集装箱。看起来就和松州站和集装箱村是一样的。
在哪呢？那边，那边也去杀！快点！我按下键盘换了一个武器，可以连射的机关枪。刚换上武器远处包着黑色头巾的敌人出现了。用枪瞄准的瞬间有了他好像是认识的人的想法。敌军被一击而倒。
我再次向着接二连三出现的敌人们毫无想法地射击。朴智旻，郑号锡，这些话不知不觉地从我嘴里蹦出来。我噗嗤地笑出了声。再看看好像真的很像哥哥们。不，接连出现的就是哥哥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