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眠

时针指向了罗马数字三，他不情愿地醒了。
在空荡荡的教室里，一睁眼便阳光满怀。他望着被白色阳光涂抹的手背，一如醉汉瘫倒，不想挪动，也不想思考。可再次闭上双眼时，睡意却没有如期而至。堆叠的无趣终于扳倒空白，他坐起身来，不情愿地醒了。
风放肆地吹走白云，留下单调的湛蓝天空。
他向窗外投出目光，在人群中潦草翻找几下便收回了。他想来想去，突然发现这已经与他毫无关系。他撇撇嘴，闭上眼睛。
或许该下去的，为了健康也该下去的，太阳这么好，现在晒着太阳睡大觉，算不算浪费？况且也睡不着。
“为什么要想这些？我是该睡觉的。”他自言自语着，心里为自己感到莫名的失望。可是，仍睡不着……他只好趴在窗台，任由风带走残存的睡意。
这是第几次翘掉体育课了？他不好说，四次或五六次？总之是个位数。但去了又有什么意义？当背景板吗？他想笑一笑，可终究没笑出来。
思来想去，自己还有的，好像就是自己，别的一概没有。
记忆在一点点变得清晰，细节也浮现出来。
明明有阳光……他摇摇头，试图甩掉那些光怪陆离的碎片，不过这显然徒劳。
两只不知名的鸟在他的视野不远处大声鸣叫，歇斯底里，失去了往日的婉转，其中一只终于不堪忍受，振翅向别处飞去。他默默注视着，不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