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篇-锻（中）(6)

伏霄点头，然后问道：
“阿公您似乎，还有心事，不怎么高兴？”
“嗯，千秋和战，百代兴亡，战事何时休过啊？干戈过处，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居庙堂高者不见阶下惨事，破阵讨敌之人泪洒背后枯骨，眼前太平，又能持续多久？不过是另一个轮回的开始罢了！”
紫衣老人单手扶额，这些话脱口而出，还未喝酒就已经半醉了，但今日的他却是丝毫不在乎。
“散春寒来啦，客官慢用哈！”
伏霄先给老人斟满一杯，再给自己倒上一杯，老人仰天饮尽，伏霄却是没喝过，先喝了小半杯。散春寒，顾名思义，可驱初春倒寒，酒劲较大，但毕竟名中带个“春”字，所以并不辛辣，口感细腻，入口后并无太大刺激，甚至带丝甘甜。伏霄见并无奇怪，便再饮半杯，反复品味后，将杯中剩下的酒喝尽。
“二位客官慢走，下次再来呀！”
小二哥站在店门口，大声呼喊到，手里捧着一叠沉甸甸的钱。
紫衣老人道：“回山吧。”
伏霄背起了麻袋，点点头。一老一少便顺着来路返回，午后集市已散，街上行人已是不多，路比来时好走，镇上的孩童们也开始出来玩耍嬉戏。

远处传来喧闹声，隐约有阵阵马蹄声相伴，扬起的烟尘慢慢靠近。伏霄眼力好，看出了来者是位兵士，骑着驿站驿马，身着暗铜色的盔甲，背后负着一杆破损的战旗，上面沾满血污，隐约可以看出一个‘龙’子，马上褡裢两侧插着驿站的赤色小号旗子。
紫衣老人眼中精光闪过，
“来了！”
骑着驿马的将士很快便来到镇子中心，他边骑马边嘶喊：
“大捷！云州大捷！”
“叛军伏首，飞龙凯旋！”
他的嗓子已然嘶哑，却毫无保留地透露出心中狂喜和骄傲。棕色驿马疾驰如风，捷报也随风传遍镇子的每个人。某些人惊愕，某些人惊喜，还有某些人麻木，只不过眸中还有波光跳动，不知所思所想。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伏霄不远处的一个小童不知怎得跌坐在路中，将士立刻勒马，但是速度太快，马受惊了，虽及时停住了，却长啸扬起了前蹄。眼看小童便要成为蹄下烂泥，紫衣老人双眼一眯，看着伏霄，伏霄却没有看他，他此时全神贯注盯着小童，浑身肌肉悄然运劲，似一张蓄满势力的角弓：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