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山定乌岩，云开晓昼(5)

“早去早回，莫小姐。”
夕并没有立刻打开电影，反倒是磨起了砚台，绯红的瞳孔反射着橙红的夕色，嘴角也浅浅露出微笑。
“呵，莫斯提马……时间的流动，我也画得出。这次特意在这画里给你准备了惊喜。心中所想，笔意即至。”
“哈、哈哈，时间于我不过妄言。虽说是调侃，但就这样摆弄时间，也未免自信了点。不过，你这样，倒也不讨厌。”
雪。
城墙。白垩。
嘶喊。轰鸣。碎裂。
拉特兰。卡兹戴尔。炎国。乌萨斯。
——在移动。在爬行。在静候。
“莫斯提马？”
明月。大地。酒吧。
店。车。人。巷。
真切与虚幻。朦胧不堪。
视界皆为梦幻泡影。
“夕！”
夕。乌岩山。画家。天子。
离。
——
——
“啊！”莫斯提马一头栽在雪堆中，一袭蓝衣瞬即变得浅淡。她攥了攥双手，却只感知到黑锁，眼神透光，嘴角颤了数下。
“嘶……落点真好，你故意选的吧？”她望着乌黑的天空低声自嘲道。

神可真不好惹。她已经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没有白匙，不能强行打开缓时，她的思绪并不安稳。
……倒也说不定。试试吧。
“荒时之锁。”
毫无动静，树木的摆动正常，一切并没有和现实有什么区别。
“好吧——”她失望地放下了法杖，却被背后的冷风生生拍得脑袋后仰，“怎么！”
“哦、哈哈，神可真不好惹。”她摇了摇头。风卷溪流，雪破树梢，白草伏地，呼啸声此起彼伏。
显然是画中的时间变快了，她的缓时让时间流速正常了而已。
“呵，也不赖。”莫斯提马再次举起法杖，驱使的同时也顶着寒风前行。
这个世界并不正常，她的第一感是这样。
漫天乌云，毫无月色，铺天盖地的鹅毛细雪染着大地的一切。松柏树尖的灰白色暗暗闪烁，那浓密的墨绿针叶也盖上了厚厚的雪被，其下树林间若隐若现的石子小径蜿蜒不止，不像是人修的，亦不是自然产物。
最为诧异的还是那只小溪。水面并没有冻住，依旧绵延往下，偏蓝白的水层映着水底的浮游物；顺着水流远望，则是幽幽遁入一片白寂之中，隐约有一凉亭恍惚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