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 十炸】蓝色鸢尾『五十五』(2)

壳有些出乎意料的顿了顿，随即微眯着眼瞧向他，企图从里头看出些幼稚的不甘来。
可惜浓重夜色下，少年的眼里星辰闪烁，没有一丁点恶意和躲闪，反而带着热烈的赤诚，像不知名角落里悄悄疯长的野草，除不完也烧不尽，几日不见就漫山遍野。
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有些羡慕。
壳移开目光，靠在车座摸出冰凉的打火机，窗外冷风灌进来，吹得他指间的火光明灭不定。
直到一支烟快要抽完，壳在少年渐渐暗淡的目光下伸手指了指副驾驶，皱着眉哑声道：“上车。”
没等他出声，壳又深吸了最后一口，冷冷斜了他一眼。
“做事收敛着点，大过年的，别再让我去局子捞你。”
临近年关，小区本就稀稀落落的灯火被大片夜色包围着，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的雪地隐隐反射着银白月光，在空气中连接成片，干净得凛冽彻骨。

踩进雪里的咯吱声回荡在耳边，十爷却一点都不觉得冷清，心脏跳动的声音推着血液汹涌而上，呼出的热气绕着鼻息连绵不绝，连指尖都是烫的。
他的十八岁，不能留任何遗憾。
到了楼下，他本是无意识的向上看了眼，脚步却猛地一顿，揣进口袋里的手缓缓攥紧。
每次到了这儿，他都会远远看上一眼，哪怕阳台里空无一人，只要里头的灯还亮着，他的心就会瞬间安定下来，仿佛那盏灯就是为了他而亮的。
可现在，阳台里面却是黑的。
十爷不敢相信似的重新仰起头，瞪大眼睛在那片黑暗里费力搜寻着。
不知等了多久，捕捉到黑暗里突然出现的一枚红点，十爷用力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生怕这是幻觉。可红点在窗边明明灭灭，却始终没有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