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同人］窗外飞走一只鸟(3)

向晚从不回忆那种拍摄的视频。
因为她的脑袋不聪明，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
“因为我太笨了。”
“什么？”工具人接着说，“注意一下。不要以为你那些直播的顶……”
“顶碗人。”
“顶碗人是你的目标。错了，只有剧本，只有剧本塑造的形象，那些喜欢这种形象的粉丝，才是你的目标。粉丝当然要有，但决不要以为，你现在的‘顶碗人’是你的粉丝。不是！他们是你本人的粉丝，而不是‘向晚’的粉丝。”
向晚有点迷糊了。我是向晚，我也是我，怎么我不是向晚了呢？
哎呀，我脑袋太笨了。
向晚决定不想了。
“懂了吗？你在直播里又哭又闹，这是你本人不假；但我们要让观众看的，可不是你本人。你本人有什么好看的呢？”工具人不无挖苦地说。
向晚不再思考了。我应该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
“算了，我也不说多了。你谈谈你的意见吧。”
我脑袋太笨了，想不到什么意见。
不过，她总想到顶碗人们。直播时，总有人发弹幕逗她，笑她，她傻，也总生气、总害羞，是个爱哭鬼。顶碗人是这样的喜欢她，不遗余力在网上搜索所有土味情话，简单地复制粘贴再改一下关键词，就成了顶碗人们表达喜爱的语句。顶碗人不会说话，嘴也不甜，连情话都要抄袭别人的，笨笨的，就像她一样。

“你没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向晚没有说，顶碗人的真心和实意。
她知道，说出来不过是遭一番讥讽和数落。
——这二十一世纪，哪来的真心和实意？只有形象，只有虚幻的形象，才是值得倾慕的真实。
“行。你好好记住这些话。快下班了吧？”工具人扭头看了看挂钟，温柔地说，“好像瘦了不少，注意身体。今天晚上吃点好的吧。说句玩笑的，我们都指望你吃饭呢。你就是我们的大明星。”
“啊……谢谢。”向晚有点害羞了，宛如一株突然被抚摸的含羞草，忍不住捏起自己的衣服。
只是，在害羞之外，她十分羡慕工具人的天赋。
像她这样笨笨的人，实在做不到这么快的转变。
从屏幕里一下子跳到现实，实在是困难的事。
顶碗人，顶碗人在哪里……她想到那个粉丝制作的视频，里面都是她的哭腔。那时的她，是真的想要顶碗人的鼓励和安慰，然而，隔着摄像机，隔着显示屏，隔着五湖四海，隔着千山万水，顶碗人终究是无法穿越虚幻。她不知道顶碗人那时候在发什么弹幕，她本就近视，加上眼泪的模糊看不清屏幕。那时，她什么都看不清，见到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弹幕，想到顶碗人的焦急和心酸，禁不住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