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同人］窗外飞走一只鸟(2)

“你没想过为什么？”
向晚很早就想过。她一直在想。想吧。
但向晚想不到。“为什么？”
“因为你们的目标，不是直播的观众，而是视频的观众。”工具人慢慢悠悠地解释。
“可我觉得直播的观众也挺好的……”向晚小声说。
“这不需要你操心。记住，你不需要‘额外’地去为粉丝做什么。你只需做好分内之事。”
分内之事……向晚知道，按照他们的剧本拍短视频，按照他们的剧本直播，按照他们的剧本表态发言……
这就是分内之事。
剧本外，都是多余之事。
“粉丝当然要有名字。顶碗人，还不错。”工具人点了点头，似乎要离开了。
向晚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今天又要进行“特殊训练”了。
“看来，比起这种完全剧本形式的短视频，你更喜欢——或者说，倾向于——那种半自由的直播吧？”
工具人冷不丁地问道。
她怔住了。她的确不喜欢这种近乎欺骗的剧本，这种纯粹的心理游戏。她更喜欢的，是直播的羞涩，哭泣的真实，以及顶碗人们的真心。
但是她没法回答。她的喉头哽住了，没有回答。
“你是最不‘配合’演出的。当然，不是说你拍的不好，拍得效果很好。只是，需要多次调整，你才能有状态——你懂我意思吗？”

向晚低着头。她一时没有说话。工具人也一时没有开口。整个房间陷入了奇妙的静谧，就像有人拍下了一张照片，两个人永恒地定格在了某个时空。
在墙上的时钟拨响三十三次时，向晚说：
“我懂了。”
“你懂了什么？你不懂。”工具人笑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进入不了状态吗？因为你觉得你在演戏，你在欺骗。我说多少次了，这是剧本，不要把生活带进来——你懂吗？生活归生活。给你设置的形象，视频里还能勉强维持，到了直播就原形毕露，你懂吗？为什么要给你设置形象，为什么要给你剧本，为什么几十秒的短视频要花十倍百倍的时间去制作，你懂吗？”
于是向晚抓紧了衣角。
“我不懂。”
“不，你懂。”工具人反驳。
“你怎么不懂呢？那些视频不正是你拍摄的吗？主角不是你吗？抛开一切羞耻，放下所有防备，投入到剧本里的，不正是你吗？”
向晚从不回忆那种拍摄的视频。因为她不懂她念出的名词是什么意思，也不懂她做出的动作来自哪里，她只要念出来，做出来，万事大吉。
向晚从不回忆那种拍摄的视频。因为她实在记不清数目了，那茫茫如夜空闪烁的明星一般的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