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晚转载】霜华未染相思长(4)

隔日一早，我望着大亮的天色只觉寒气一片。匆匆洗漱完毕冲出门，便见清连已立于树下，眉目清冷，也不知等了几个时辰。
我畏缩着挪过去，干笑道“上仙今日当真风华绝代气宇不凡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清连淡淡道了声：“过来。”
我心惊胆战，离进了些又忙抱住头：“上仙莫打脸！”
……
清连唇角一抽，瞥来一眼抬袖一挥。我便觉一阵天旋地转，睁眼之时已是另一番天地。
风声苍凉，旷远烟稀，满目风沙。厚重的风霜似已由来许久，不难让人想到此地曾是如何惨烈。
上古战场
我认出此地，心中莫名悲怆。
“上古战场，乃三界初分之时为仙魔大战之地。无数上古神君皆陨落此地，此战惨烈，三界大乱。”清连负手远目，语调感伤。
“那上仙来此地，所谓何事？”我转过话头。
“祭奠一个故人罢了……”清连垂下眉眼，模糊了神色。
我默默随着清连向前走去，绕过遍地残甲，终是立于界碑之前。
界碑上银勾铁划的刻着两字，八荒。
“这界碑下，曾葬了她……”清连低语，清冷的眉目竟透出隐忍的悲戚。
我亦是默默垂手而立，低头细看，却猝不及防的滴下泪来。

这界碑下，曾葬了上古唯一一位女战神，染落。
仙历元年，上古之初，三界大乱。有女战神染落，精布阵之术传祖神之力，以一人挽仙界败势。然，魔界攻阵危在旦夕，战神染落重伤，引祖神之力封印八荒，重定三界。此战，战神染落，陨。
“她身负祖神之力，本可无恙……”清连缓缓闭上眉眼，神色萧索。
“上仙无需自责，错不在己。”我低声开口。
清连静默良久，终是低头望着我：“阿染，我们回去罢。”
4
我自战场归来后依旧同蒹葭一道去听了半日墙根，再被清连于入夜之际唤回。我呆在房中，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摸出一只鸡腿来，这鸡腿是蒹葭的，也不知她是从何处得来。我将鸡腿解决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睡下。
我醒来时，只觉双眼浮肿的厉害，面上泪痕未干，枕巾湿尽。好似做了个长长的梦，梦里，便尽了一生。可仔细回想一番，却并无记忆。
我无精打采的蹲于石阶之上，蒹葭吐出嘴里的瓜子壳道：“你眼睛怎的肿成这般模样？”
“夜里被蚊子叮了一番。”我头也不抬，将脸埋入双膝之中。
“这九重天上也会有蚊虫？”蒹葭奇道：“莫非是近日封印松动后来的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