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的心动，刹那的永恒（五）(4)

隔着雾气升腾的汤锅，王耶啵总是忍不住偷偷打量着这个温暖如春的肖赞。
两个人就这样絮絮叨叨地拉着家常，除了王耶啵时不时翻腾起一些不合时宜的小心思，仿佛平静湖面下的微波荡漾，总体来说气氛也好得爆棚，肖赞似乎很擅长处理和陌生人之间的谈话，掌握着所有的节奏，有条不紊，纹丝不乱。
 “赞哥，你好像很擅长聊天，跟你在一起就觉得听你说话好舒服。我不太擅长说话，因为我的性子慢热，我总是怕说错话。”王耶啵一脸真挚地恭维着肖赞，又一脸尴尬地挠挠头发，把刚刚在江边被江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又挠得更东倒西歪了。
肖赞设计师的病仿佛又要犯了，总是忍不住扫视着他那嚣张跋扈的头发，也无数次想要伸出手，又挨不住别扭，终究没好意思。“我看出来了，所以我才不停地说呀说，都累死你赞哥我呢。”肖赞假装地抱怨了一句，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小孩面前，他感觉自己也很放松。
“平时啊，就要一直给甲方不断地沟通啊、协调啊，甚至有时候给甲方设计了无数个方案，不断沟通修改方案，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心力，结果最终定稿时，甲方会突然说，还是第一个方案最适合，那时候，你郁闷得简直要怀疑人生。”肖赞仿佛无可奈何地分享着工作中的心酸的成年往事。

 “王耶啵，趁着你还小，好好享受一下无忧无虑的青葱岁月吧，等真正进入社会了，许多事情便由不得你了。”
 “赞哥，我21！不小了！”王耶啵突然耳朵一红，嘟嘟囔囔地小声反驳了一句。
 “嗯，我们耶啵的确不小了，在古代，孩子估计都得一大群了。”肖赞突然傻呵呵地开起了玩笑,踩雷踩得非常精准完美。
“肖赞……”“说谁小呢？你不自己看上去也像一个高中生吗？”王耶啵憋着一张脸，微腮带怒，薄面含嗔，头上的炸毛因为反驳仿佛也根根竖起，浑身上下都对这个“小”和“孩子”二词写着抗拒。
“好啦，好啦，开玩笑啦。我们耶啵不小了，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肖赞站起身，立马显示出笑容可掬的长辈心态，伸手揉了揉他的炸毛，不着痕迹地把轻舞飞扬的炸毛顺了顺。
 “好啦，终于捋顺了。”肖赞强迫症一般想到要把他的头发理顺。手指不经意地扫到了王耶啵的脸庞，一触即离。
牛魔王瞬间被顺了毛，乖乖地愣在了那里，仿佛一只小狗狗被舒舒服服地被摸着脖颈，有一个瞬间居然心满意足地闭了一下眼，心底的某处终于被拔了木塞，浑身上下又都写满了惬意。
 “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买单，去逛逛吧。 离六点钟还有一个小时。”肖赞提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