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的心动，刹那的永恒（五）(2)

牛油红汤里，密密麻麻的辣椒和花椒夸张地浮在油面上，王耶啵皱着眉头：“赞哥，这么辣，你吃得了吗？！”
“麻辣就是重庆火锅的灵魂，没有麻辣，那就不叫重庆火锅了。”肖赞熟练得拌好了自己的调料，用筷子挑起一片大大的毛肚。
“毛肚最正宗的吃法，就是七上八下。你知道吗？以前我们学校来了一个外教，我们学生请他一起吃火锅，不知道怎么用英语给他说烫毛肚的七上八下的技巧，一着急就冒出：‘Seven up，eight down’， 外教居然听懂了。”
“你要尝尝吗？”肖赞用筷子夹着一片烫好的毛肚，一脸真诚地询问到。
“我吃不了辣！有次和同学去吃火锅，吃了一次辣的，肠胃不舒服了好几天。”满脸写着抗拒的王耶啵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却细心得考虑到现在是吃饭时间，不能说拉肚子什么的。其实真实的情况是他拉了好几天的肚子，人都快虚脱了，所以王耶啵就再也不吃辣了，哪怕别人吃得再欢，他都会管住自己的嘴。
“那就太可惜了，在重庆吃不了辣感觉会寸步难行呢！”肖赞笑笑，把在红汤里烫好的毛肚，在油碟里涮一涮，夹起毛肚，一边吃，一边用筷子把毛肚上的香油刮掉一些。王耶啵看着肖赞一张一翕的嘴文雅地吃着毛肚，突然觉得肖赞的吃东西的样子，可爱极了，仿佛一只萌萌的小兔子，小口小口地咬着。

“重庆正宗吃法，一定要蘸着这个清油，会减少麻辣的程度，然后边吃边把多余的油用筷子挤掉，这样就会更健康些。”
肖赞一边烫着火锅，一边滔滔不绝地向王耶啵传授着关于重庆火锅的正宗吃法，再分享些关于重庆的趣闻轶事。王耶啵就那样认认真真地听着，偶尔插上几句。与Y大学舞会上那个孤独的肖战比起来，今日的肖赞又自带了几分生气，暖暖的，柔柔的，仿佛春日里和煦的风。
重庆的冬天大部分时间都阴沉沉的，带着几分痛彻心扉的寒意。大部分从外地尤其是从北方来的非本地人，基本上很难适应重庆冬天这种透透的冷。王耶啵也是如此，他讨厌重庆的冬天和夏天，冬天冷得要死，夏天热得要死，感觉冰火两重天，但今天的王耶啵突然喜欢上了重庆的冬天，喜欢上了这热火朝天的重庆火锅。
王耶啵在白汤里烫着贡菜，咬在嘴里嘎嘣嘎嘣的脆，他觉得这个体验新奇极了。他又在白汤里烫着鸭肠、鸭肫、黄喉、毛肚，原本这些是红汤里的最佳搭档。就着白汤里的这些肉类，其实还是会稍稍有点腥气的，再加上又没有麻酱和大量香菜的遮盖，王耶啵好几次对着肖赞的红汤跃跃欲试，又被半盆都覆盖着辣椒和花椒的红油最终劝退了。
肖赞留意到王耶啵好几次犹犹豫豫举在半空的筷子。他向老板讨了一碗白开水，用旁边的一双筷子夹着一片毛肚在红汤里烫好，然后在白开里稍微涮一涮，送到王耶啵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