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无法之城【酒吧，黑帮，枪】(2)

彩色灯光旋转，烟流淌在阴影中。唱片机磁针划转，萨克斯风缭绕。
明灭烟头与麦香酒气中，刀出鞘，枪上膛。他岿然不动。夕阳的光逆灌进来，把那张面孔涂画柔和。
结果没有一个人扣下扳机。好像所有人都被他的无所畏惧震慑。
我枪口偏了偏：“喂，小伙子，讲点规矩。”
他朝我看过来，偏了下头，似乎很是疑惑。
“这儿是我的酒吧，”我耸了下肩，“别在这儿动武。”
他歪着脑袋噗嗤一下笑出声，看得出完全没把我当回事。
“严肃点！”沙鹰冷冰冰指着他。
他不以为意，笑得人都颤起来，笑了半天，长叹一声：“再来几个，我就凑够钱了。”
说得很委屈的样子。
你他妈……
我鬼使神差地问：“差多少？”
他醉眼迷离地看着我：“两百万刀。”
行了去死吧。
“你要这么多钱干吗？”
好家伙，是谁还在问？
我环视一圈。
哦，该死，动的是我的嘴。
他说：“料理后事。”

还真是要去死？
我沉默片刻：“出去。找死别在这。”
他万分惋惜地站起来，“哦”。
拔刀，“噗”。
熟客的惨叫拔地而起，差点儿把我耳膜撕破。
“……放过他。”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试图拦住那个嚣张货。
嚣张货毫不理会，径直把人卡着脖子拖出酒吧，反手一摔，轻笑：“来抢啊？”
……虽然叫人万分火大，但我不会管酒吧外头的事。
没想到的是，他就这样蹲了下来。刀往地上一插，笑嘻嘻：“谁先出来玩？”
鬼要和你玩！
我一口血憋在喉咙口，还没说出话来，已经先有客人忍耐不住，掏出一把柯尔特，嘴里骂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愤然抬腿跨出酒吧。
脚跨过门槛的瞬间，“啪！”一声，枪与他的脑壳同时发出亮响。
哗——
脑浆天女散花。
枪口在那一瞬间被调转，塞进了他自己的嘴里。
“五十万。”年轻人掂了下手里的枪。
热乎抢的。
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