赑屃袭人【十五】

探视时间只有半小时。
我不确定这半小时内，孙小月能否将自己行凶杀人的动机和作案手法说清楚。时间太短，况且，孙小月的心态也是个问题。
她瘦了许多，脸色变得蜡黄，没了之前的血色。看到是我和胖子时，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似是早就预料到我俩的到来。
她就站在对面，时不时用手撩拨垂下的头发。面对这个我苦苦追寻已久的人，不安、紧张、恐惧和疑惑在脑中肆意翻腾。我清清嗓子，张开的口却忽然不知该如何问起。
或许我该问她在监狱里的近况，聊以表达老朋友的慰问；
或许我该开门见山，直接询问杀人动机。毕竟，这正是我此行的最终目的。
“是想问我为什么杀人？”
孙小月的一句话，让我心中残存的一丝希望化作泡影。
她没被冤枉，真的是她杀的！
“小月，我们哥儿俩也就不绕弯子了。咱明人不说暗话，干脆挑明了说。八条人命，你怎么就能下得去手？况且，你连周文也杀了，他可一直深爱着你。”
不得不说，这种时候，胖子的表现实在比我强太多。尽管已是铁一般的事实，我依然无法相信，昔日单纯善良的孙小月，会变成残暴的杀人魔头。
“好，我告诉你们。但有一个前提，你们向我保证，不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杜老爷子。他是石碑村唯一爱我的人了。我想在他离开人世时，只记得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