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亭阙 第五卷 #梦归南亭 第二章 立(10)

路行一半，那狂躁沙暴就已经进了城，其余人家知道风沙将至，早早就关账收铺，回家紧闭了窗户大门。
一行人便顶着大风沙继续走，衣服上、头发里，都灌满了沙子。
龙牙几人随着归义军来到了栖身之所，将龙牙扶回房，归义士兵和暗探们就各自钻进了左右厢房中躲避沙暴去了，留下正厅内龙牙与言和二人。
屋外黄沙呼啸着比白天还要卖力，扫得窗纸像海浪一般作响。
言和将门关严，回身看了看龙牙。如今这位光杆将军双颊绯红，瘫坐在榻上，以手托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似乎之前那双炯炯的双眼要从那饱经风雨的英俊面庞上永远地消逝了。
“将军……哦不……圣上……”

“我……已经不是大唐的将军了……就我现在这样，更不是什么圣上……”
“圣上得振作起来，大唐……还要靠圣上呢。”
“言和！求你不要一口一个圣上的行吗……”看得出龙牙的心境已经跌到了极点，“靠我一个人能做什么……如今的大唐，早已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唐……这样的大唐，不要也罢！”说罢冒汗的手心攥紧了拳头。
“大唐还是那个大唐！大唐的子民又有何错？”
“子民？……那我两万将士又有何错？！他们可是为了保护大唐子民而甘愿去赴死的！”龙牙极其克制住自己想要大吼的冲动，但他知道，无论如何发泄，也是无济于事的，人死不能复生。
龙牙想起那些与他并肩作战数载的将士们，和他那最信任的战友，也是最亲密的挚友——寇世勋，他们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