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亭阙 第五卷 #梦归南亭 第二章 立(11)

就像几年前那场战役一样……结果，都是自己苟活。
他从未有如此之恨，恨不得自己当日就葬身在那火海林中，一了百了的更好。
倘若早早就知晓徵羽氏族的目的，那只要他稍加思索，便会觉得整件事都有蹊跷。突厥已被大唐剿灭百余年，怎会突然冒出个什么残党来，北境的回鹘国却全然不知？而恰恰又在自己出征的时日里，圣上驾崩，突然杀出来一个徵羽摩柯和遗诏……若是为了篡位权，那这假遗诏之事，必定早已谋划良久。是否徵羽氏的长老对自己祖上的身世早就知道点什么，知道圣上会立自己为新君，从而特意调遣他去攻打突厥残党，只是为了支开根本不知情的自己而已……这一招实在是妙。
若不是自己命大，现在就该在这戈壁不远处的北卫那里葬身了吧。

想到这里，他又看看眼前人。
言和那芊芊长睫上下跳跃着，这双明眸一直直直地盯着自己看，仿佛要把自己看穿了才做罢休。
看见这双眼睛……龙牙酒意又起，不由得一股酸水涌将上来，他强忍着憋住，低下头去，再也不敢与言和对视。那眼睛，分明让他忆起了……
严咏贤……
为什么！为什么是严咏贤！
“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说罢龙牙的心头疼痛难忍，他已经对不起咏贤了，又失去了最珍爱的副将寇世勋，顿觉自己实乃千古败将，一事无成罢了！他猛地一拍案几，纵然起身。
言和被他这么一惊，吓了一跳，呆愣愣地抬头看着他。
龙牙面目狰狞，一手指向天空，一手扶住胸口，大声喊道：“我乐正龙……！…………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