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下》——第四卷 上（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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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秦祈寒调出了手机里的一张合影，两男两女、看起来像是在海边拍的。每个人的脸上、包括秦祈寒自己都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她甚至穿了一条现在绝对不会穿的白色连衣裙。
阳光很灿烂，海风很咸。
“...你应该还有印象吧，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这下，爱丽丝的第一反应也不是回答了，而是直接发出了一声不可名状的尖叫，跳起来就要夺秦祈寒的手机。
“你怎么还留着那时候的照片？！哎、你有病吧！”
“病的是你，我今天是被请来上门看诊的，‘爱丽丝’小姐。”
一手按着爱丽丝的脸，一手将手机揣回兜里，秦祈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不过是杀了社木彩后，你的能力恢复了这点小事而已。重复一遍，你是我们研究室最高成果的体现、你是我...”
“我知道，小寒姐、我知道...可是...”
晃了晃脑袋，爱丽丝抓住了秦祈寒那只还揣在兜里的右手，脸上有着说不清的矛盾和纠结。
“可是那些真的是我吗？我...完全没有实感，就像...就像被输入进来的记忆一样。”
“哎...真是的，大学时你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类型啊。那我再给你解释一遍，听好了！所谓失魂者，就是将灵魂这种‘保险阀’性质的原生产物剥离，解放肉体本身的力量后所形成的。然而灵魂却也不是除了抑制肉体外毫无意义，每个个体的灵魂上刻着自己的特征码，我们的研究就是将这些特征码二次剥离出，然后复刻在同一个个体的身上——你就是我们的成果。你是有着复数特征码的个体。”

诚如秦祈寒所说，灵魂有着这个个体的特征，它往往与一个人的记忆、天赋等息息相关；失魂者除了不能生育以外，普遍有着无法进行艺术创作、难以进行娱乐等特征。
“抱歉，爱丽丝，我理解你的感受。我知道你三年前被那混乱的记忆折磨的一度想要自杀，好不容易将作为‘病原’的灵魂分离出去后却又失去了曾经的记忆。但放心，你还有我、还有阿九，我们会替你记录下来那些东西的，而且...总会有新的记忆不是吗？”
秦祈寒少见地露出了一副安稳地笑容，不徐不疾地继续说道。
“社木彩死了，那么曾经困扰你的第一个病原也随之死了。那些记忆、那些能力都将作为最纯净的战利品回归到你的手中。不必感到困惑，这是事情变好的开端。”
说着，秦祈寒想要上前去抱一抱爱丽丝，让这名为记忆混乱而困扰着的女孩感到一些宁静。
然而，爱丽丝却机敏地躲开了！
“小寒姐，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说的东西我明白。可是，哪怕是你，也无法观测‘我’内部的状况吧。”
见状，秦祈寒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然而，爱丽丝知道，那表情更确切地描述，可以称之为“为了让对方知道自己正感到疑惑”而露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