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节气——立冬（上）(2)

“这孩子叫空华。”净明怜爱地摸摸女孩的头，“是贫尼的关门弟子，前些年被贫尼捡到的孤儿，对于道的悟性极高。但……”
她顿了一下，似乎是组织语言，才继续道：“空华对外人的情感—无论是关爱还是其他情感—都接受得极慢，贫尼也不知道缘由。”
“潜心修禅，却不谙人情滋味的人，终究是无法悟得道之真谛的。”
贵妇人一惊：“大师……把这孩子当成衣钵传人？！”
净明认真地颔首，恳切道：“所以，贫尼想请夫人带空华去那尘寰之中住上一些时间，去红尘之中体会一番冷暖，或许能让她接纳人之情谊吧。”
贵妇看向空华，友善地笑笑，然而女孩儿如同没看到似的，眼眸眨了一眨，毫无反应地站在原地，既没有回以微笑也未害羞躲藏，一双纯澈的瞳仁里……什么都没有。

贵妇若有所思，颔首道：“好，净明大师，这孩子就交给我吧。”
净明认真地谢过，对空华道：“空华，你随这位夫人小住一段时间，每日诵道帮她的宅邸化去血气，知道吗？”
空话乖巧地点头，净明慈和地用她那已经布满皱褶的、苍老却温柔的手摸摸空华水豆腐一样的白嫩的脸蛋，哄道：“叫夫人。”
“夫人。”
贵妇蹲下身与女孩平视，浅笑道：“空华，以后把我那里当家就行了。我们走吧。”
她牵起空华冰凉而柔软的小手起身，空华并没有什么表示 温顺地随她离去，只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净明。
净明冲她笑笑，目送两人离去，直到看不见了，方才不舍地叹息了一声，自语道：“果然，只要以真情对待，哪怕是病症造就的冰冷的心，也能够被捂暖。希望我的决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