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三十三、神木崖.日月之祭（下）(2)

“褪去衣衫，起舞悦天！”主持太黑之日夜晚月祭的蓐收冷冷地命令道。
空地上响起一阵轻微的抗议，饶是祝融部落的罪人们早已习惯了神木崖底无尽的奴役，但让他们于众人的目光中在火把下光着身子跳舞，仍旧令一些人难以接受。年轻人向蓐收投去愤懑的眼神，年老的人则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蓐收，希望上师能开恩，从而保留自己曾为部落民的最后一点尊严。
见空地上的奴隶们不听命令，蓐收的门徒们率先动手了，他们手持赤藤鞭朝奴隶们身上狠狠抽去，赤藤布满了倒刺，被抽中的人嗷嗷大叫，痛苦地朝一边躲去……不多时，一些年纪大习惯了逆来顺受的人开始在原地跳步，更多观望的人也不得不情愿地跟着身边人开始了舞动……最后除了火童等少数几个人，几乎所有的祝融罪奴都开始了悦神赎罪的裸身乱舞……跳着舞的人不时被鞭子抽中，发出一声惨叫，跳得更是卖力了，惹得持鞭的门徒们一阵阵哄笑。

素女闭上了双眼，蓐收透露出的对化外之民的冷傲让她难受，门徒们对罪民像畜生一般的使唤更令她厌恶。她悄悄拉了拉身边的少皞，摇了摇头，又指了指乾宫外，自己便先行走了出去。大羿王听见身后动静，知手下二人皆非大青木的原著民，不忍见神眷之民以崖下之人受苦来取乐，于是不语以示默许。
少皞跟素女一同离开乾宫，走之前朝中央望了一眼，只见自己的先师句芒闭紧了双目，禺强浑浑噩噩如睡着一般，赤精子颇有深意地望着火童，蓐收则露出一脸残忍的笑容。
……
少皞随素女来到宫外，从人多之处倏然来到空旷之地，红月戚戚，夜风习习，颇有凄凉之意，仿佛偌大的崖上只剩这两个无依无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