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隔岸（9）

吴邪睡得不踏实，朦朦胧胧间被一个声音惊醒。他睁开眼，下意识地伸手往身旁探去，没有人，但还残留有张起灵的体温。吴邪一下子清醒过来，如果张起灵又一言不发地就走了，他根本没能力再把他给找出来。
思绪乱了一瞬，吵醒吴邪的声音又传进耳朵里，把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现在已经是后半夜，外面很安静，除了这嘶嘶啦啦的类似电流的声音，就只有大豁牙摆在前堂的红木落地摆钟嘀嗒，嘀嗒，嘀嗒。
声音好像是从院子里传来的，吴邪下床，看见一个人影站在院子里，面朝那间破货仓不知道在看什么。吴邪披上衣服轻手轻脚地出门去，到了院子里，声音愈发清晰起来，里面好像还掺着人声，却听不清楚唱的是什么。
吴邪站在门槛上，院子里的人回头，是张起灵。吴邪用嘴型问“你在看什么？”
张起灵回过头，指了指破仓库白纸糊的窗户。吴邪顺着张起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今晚月亮很亮，把院子的一小块地方照得惨白，透过白纸照进去的光，映出一个“人”形的阴影，影子脖子很长，姿态怪异地背对窗户站着。
“铛，铛，铛——”摆钟忽然大声响了三下，已经凌晨三点了。张起灵又看了一会，迈步往仓库走去。吴邪也不知道大豁牙家有没有油灯蜡烛之类的东西，只好摸黑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