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隔岸（6）

“这个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吴邪把手里的镰刀插进简易的坟包上，问一旁的小医生。
小医生摇摇头“不知道，我们是在逃荒半路上一个被鬼子屠了的村子里发现他的。当时他替瘫痪在床的娘去几十里外的赤脚医生那里讨药，回来的时候村子已经成了废墟。”说罢小医生叹了一口气，这一路走来他们已经见过太多无名无姓的尸体，大多不得善归，暴死街头。
孩子吓坏了又哭又闹，好不容易被安抚下来，现在正在车夫的肩膀上睡觉。
“我在北平认识一位开私塾的先生，到时候把这孩子送过去吧，也算了了他爸生前的念想。”小医生看向孩子，又叹气。
吴邪用衣服把短刀上的血迹擦干净，重新收回刀鞘里“到了北平你们打算怎么办？”
“去投奔北平的亲戚，讨个一官半职的工作，或者继续往西北走，去延安。”小医生笑了笑“现在谁又能说得准打算干什么，不过是被世道推着走，什么时候撞了南墙粉身碎骨什么时候算完。”
“唉，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吴邪扭头看远离人群靠在一棵枯树上闭目养神的张起灵“我啊，也是去撞南墙的。”
“你好像很信任他？”小医生也顺着吴邪的目光看去。
“遇上他是我们这些人幸运。”吴邪说得很认真“往后你很难再遇上像他这么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