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三(4)

“留着也好，也好啊。
“小綎呀，你看对面的这座山，多好呀。”
“欸对了，小綎，我现在好站一站吗？”
许久不见回音，回头一看，小綎还在望着对面的那座山，出着神。山头有些什么呢？是那望不见的翠绿？还是那夕阳的颜色？还是那……
“小綎？”
“哦！”綎有些脸红，“你刚才说了些什么？”
“我现在能站起来走走吗？”
“这才过去两个礼拜，你怎么可能能站呢？”
“来你扶一下我……你看我这不是站起来了吗？”
“唉你别逞强啊。给我坐下来！”
叹一口气：“你看这天，是谁的天？”
“反正绝不是那些侵略者的！”
“对、不……这是属于全世界的人们的，你会明白的……”
来到原先被困的地方，已经入夜了。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这就是夜呵，月是被云雾遮住的，这对我们很有利。可卫生队现在在哪儿呢？
随身的通讯设备告诉我，卫生队就在“附近”。可这“附近”在哪，就是我所不知道的了。

我让大家四散搜索，这也是我仅能做的了。夜是这样的美呵，只有树叶在做伴奏，在奏一首什么曲子呢？无论是小夜曲还是摇篮曲，我是一点也听不进去了。
倏然枪声响了。
枪声是来自西面的，随之火光升起了。
一阵一阵的火，一阵一阵的枪声，并不猛烈，仿佛被一阵风吹过就能抹平似的。我们团除了随行的卫生队，没有部队被落下，那么那边的要不就是游击队，要不就是……
“特务连和警卫班都集合，立刻往枪声方向去！”
“快呀！”
见注3。
[2] 即《采桑子·重阳》